家有道,似张彪他们这些人,都得打点陈枣子才能保得平安。若是舍不得银子,那就是给陈枣子除暴安良为国为民的立功机会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陈枣子都不吃亏。
陈枣子住的是座三进宅子,不怎么起眼,里面收拾的着实不错。张彪、司徒三到了,陈枣子却是冷冷淡淡,道,“今天有阿源来过了,怎么倒劳动彪哥亲自到了寒舍?”本是粗人出身,陈枣子却喜学外头文人作派,说话文绉绉,只嫌别人不知他大字不识一个呢。
张彪赔笑,“小子们不懂事,竟不知今日知府大人驾临金陵城,失了礼数。”说着,将手一挥,司徒三毕恭毕敬的将一包银子捧到陈枣子跟前,陈枣子瞟一眼,司徒三方将一大包的银了放到陈枣子的桌子上。
陈枣子依旧是半冷不热,道,“你们的孝心,我知晓了。”
张彪倒也俐落,一抱拳,“不扰陈爷了。”带着司徒三退下,回了自家小院儿。
陈枣子这样的态度,司徒三实在心里没谱,路上低声问,“彪哥,你看大枣子可是明白咱们的意思?”
张彪冷着一张脸,沉声道,“肯收银子就好。”
司徒三忍不住骂,“狗\日的,真不知多少银子才能喂饱这群畜牲!”那些银子,是小乞丐们从早到晚,摸爬滚打从地上讨回来的,是他们这条街上所有店铺三个月的平安钱。如今都送了陈枣子,接下来日子要难过了。
张彪年长司徒三许多,到底沉得住气,道,“三弟,总有一天,咱们都能赚得回来!”
两人回了小院儿,见司徒四正在抽打另一破衣烂衫的小孩儿。
这孩子瞧着,跟缺心眼儿似的,任司徒四怎么拿树枝子抽他,就死站着不动,一幅凭你打死的硬骨头!司徒三心情不大好,问,“小四,干什么呢?”
司徒四踹那小子一脚,指了道,“来了个硬骨头,叫他去太白楼外头要饭,这小子不去!”
张彪瞟都没瞟一眼,随口道,“不讨饭要来有什么用,剁了手脚,扔河里去。”抬脚屋里去了。
司徒三眼利的看到那孩子身子抖了一下,直接过去,揪了小孩儿到跟前,觉着小孩儿生的还不错,脸上虽是泥一道汗一道,被揍成个猪头脸,一双眼睛既冷且硬。司徒三不耐烦的问,“想死想活?”
小孩儿眼珠微动,望着司徒三,整个小小的身子开始颤抖。
司徒三没空给小孩儿做心理辅导,就一句话,“小四,带他去太白楼那里,不讨饭直接再揪回来,砍了手脚给那些不听话的做个教训!”
丢开小孩儿,司徒三跟着进屋了。
司徒四踹一脚,说他,“你以为人都跟我似的好脾气啊!我就是好脾气,也是有限度的!”拽了小孩儿去外头讨钱了。
第二日一大早,司徒四骂骂咧咧的,跟司徒三说,“哥,可晦气死了,小牛子昨天没讨得三五个铜板,这又病了,快烧成炭了。”
“小牛子是哪个?”司徒三问。
“就是新来的,跟个犟种似的,他又没个名儿,我就给他取了一个,就叫小牛子。”司徒四问,“哥,怎么办哪?”
司徒三道,“喂些开水给他喝,挺过来就是他有命,挺不下来,就算了。”
司徒四吱吱唔唔,“我给他弄碗白粥喝吧,一条命呢。”
司徒三拍了弟弟脑袋一记,没说话,转身走了。
也就是遇到了司徒四,司徒四如今还是个心善的,转身就照顾小牛子去了。
小孩儿躺在硬板床上,烧的糊里糊涂,抓着司徒四的手,一个劲儿的叫“爹,娘,救命!”,司徒四夺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