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向看,唤他一声,“靖儿。”
林靖回神,问,“姑母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歇一歇。”
林太后不赞成的看他,林靖讨好笑笑,林太后叹,“皇帝也难。”本就没什么深厚感情,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能有什么哀容?再者,哀有什么用呢?做给谁看?若是来慈恩宫还愁眉苦脸的模样,到底相不相宜?其实,林太后明白,心里一旦有了芥蒂,看什么都有芥蒂。她与昭德帝,便是如此罢。
林太后知道林靖是有午睡习惯的,便打发他去隔间午睡。林靖道,“我等姑母睡了再去。”
林太后笑,“行了,快去吧。等醒了写几篇字给我看,看你可有长进。”
林靖得意,“先生都夸我字写得好。”
林太后一笑,朱嬷嬷过来劝着林靖去午睡了,林靖还对他姑妈千叮咛万嘱咐,“姑母略眯一眯,别睡得太久,不然晚上容易犯夜。”
林太后笑,“好。”
又罗嗦,“一会儿醒了,我念书给姑母听。”
笑,“好,去吧。”
林靖这才同朱嬷嬷去了隔间儿午睡。
林靖一到慈恩宫,整个慈恩宫都多了几分热闹气儿,连宫人当差都格外有精神。
下晌林靖午睡起床后,写了几个字,念了几段书,林太后便顺心又顺意,没几日便大安了。
林太后一好,林靖给躺下了。
林靖身子早就不大结实,这是共识了,刚出生时那猫崽样,昭德帝都觉着孩子生得林靖那样,称得上“可怜”二字了。自小就汤药不断,这两年调理的略好些,跟寻常孩子也没的比。林太后一病,林靖本就心里焦急担忧,当初心里秉着一股子气,这才无妨。如今林太后大安,林靖心气儿一松懈,可不就倒下了。
昭德帝有心把林靖挪出去,无他,这是宫里的规矩,万一过了病气给林太后咋办?林太后也是刚刚大安的。只是,这话又断难说出口,他把人家林靖弄宫里侍疾,人家侍疾侍病了,他立刻将人家扫地出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者,就嫡母这把娘家侄儿当眼珠子一样看待,这会儿叫林靖归家,嫡母定不能乐意。万一再病了也不好,眼瞅着就过年了。
林靖这病,果真一病就病到了过年。再怎么说,林靖也不能在宫里过年,林太后也只得放他回家,直到林病离宫林太后都不大放心,大宫女紫苏劝道,“太医都说靖公子无甚大碍了,娘娘就放心吧,靖公子的先生就通医道,太医也得了娘娘的吩咐要日日过去的。娘娘只管放心,年下公子必会进宫向娘娘请安的。”
林太后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靖儿的身子。早知如此,当初不该叫他进宫来陪我。”
紫苏奉上温茶,“娘娘说这话,靖公子知道娘娘病了,急成那样,若不允他进宫,他在家更急的慌。靖公子打小儿就在咱们宫里,出宫这好几年,别说娘娘,就是奴婢们,也挂念靖公子。”
林太后怅然。她对权柄没什么兴趣,甚至在少女时期,她从没想过会进宫。她生于富贵,长于繁华,哪怕做了皇后、做了太后,她并不觉着比当初在家时好多少。若不是进了宫,林靖是她嫡亲的侄儿,她便是接到膝下抚养又如何?
紫苏见林太后面色不豫,忙问,“这些日子,命妇上的请安牌子不断,娘娘是不是抽空见一见她们?”
林太后道,“也好。前儿贡上来的料子呢,那天也没细看,如今想想,倒是有几匹不错的。”
宫人捧上料子,林太后挑了几匹命拿去给林靖做衣裳。
林靖身体不舒坦,担心的绝不止林太后与林家,夏家也是成日求神拜佛。夏太太还带着闺女去庙里许了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