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束脚地放慢脚步;他侧过头去沉默了两秒,才神色自若地将半开的木门彻底推开。
“啊!”西里尔发出急促的惊叫声,抓住南衣角的手变成了紧紧抱住南的胳膊。
比起小楼中的惨况,南更被西里尔的举止吓得不轻;除了自家兄长,他真没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过,头皮都快炸了。
东同情地看了一眼弟弟,没有搭救的意思,跟着安格斯走进门内。
“嗯……西里尔先生,我应该进去了……你要留在这儿吗?”全身鸡皮疙瘩再次此起彼伏的南硬着头皮说道。
西里尔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南,手足无措地低着头,“对不起,托莱先生,我、我也进去。”
“好的、那就请小心一些。”南安抚了一句,迫不及待地大步进门。
这栋小楼地基略高,一楼有三层台阶,南一步迈过三层阶梯进门,迎面就看到刺目的鲜红,其后才是刺鼻的血腥味、和人体内脏暴露在空气中的淡淡腥臭气。
这确实是死神的手笔,看过他之前现场的人都会当即确认。与粗暴的分|尸案不同,死神总是像个追求完美的艺术家那样不厌其烦地对尸体进行加工——室内是古典风格的暖色调祈祷室,橡木地板、素净的墙壁、拼贴彩色窗花、垂地的缎制窗帘,唯一的“摆设”是正对大门方向的等身比例天父塑像;父神双手在胸前交握,微微低着头,半开的眼帘注视着祂于地面匍匐的子民——血液的主人就趴在天父脚边,五体投地,似乎在临死前也没有落下对父神的祈祷;只不过,与普通的祈祷不同的是,这个“人”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是剥下来的人皮、一份是取出来的内脏;三份都仔细地摆出了匍匐的姿态,血糊糊的肠子摆出来的人形尤为渗人。
“……亵渎,这是亵渎!”南脸色发青地低声呢喃,从外面看不出这栋小楼是祈祷室,不然的话,他不会到现在才开始愤怒;对父神受到亵渎的怒火超过了对尸体的恶心感,南现在恨不得立即审判那不敬神明的混蛋——
东站在墙边闭着眼睛低声祈祷,倒不是他多么虔诚,而是眼前这一幕太富有刺激性了,他不敢多看。
地板上到处是血液、以及大量的血脚印、血手印;安格斯小心地绕开这些痕迹,从窗帘上撕下来一块布料缠着手,蹲到血肉模糊的尸体边观察了下,得出结论,“脚印和手印是这家伙的。”
“嗯?”南从盛怒中回过神,蹲下测量了下血印的大小,再小心地绕到尸体旁边做下对比,面色微变,“这是……死神强迫这个倒霉蛋留下印子?”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手指用力,把尸体的手掌提了起来。
南有些发臊,连忙仔细去看尸体的脚踝,果然,是切下来后又凑回去的。
安格斯把手掌放回去,退后几步,又绕着墙壁走了一圈,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一丝动容。
悄悄观察了安格斯这么久,即使南没有意识到,但他也确实能分辨出安格斯那张冰冷面孔下的细微表情了,连忙问道,“安格斯先生,你看出了什么吗?”
“……”安格斯说出了一个南没有听过的单词,“兽人族的图腾文字,象征意是‘亵渎’。”
“呃?”南站起身,也退到墙壁边缘,果然,那些诡异的血印与大滩大滩晕开的血液组合起来,确实很像兽人族的兽纹。
“……亵渎?”南忍不住语带刻薄,“亵渎神明的人是指死神自己吗?他还有自知之明!”
“你自认为的‘神’可不等于别人的信仰。”安格斯冷冰冰地说道,“还是说,你自认为你的信仰就应该被所有人认同、视为绝对正确存在?”
南顿时憋红了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