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或许颇为漫长,对我们来说,却犹如昨天。我是知道拜恩惨案的,并且……印象深刻。”
南的慷慨激昂瞬间被打断,涨红了的脸色慢慢苍白,眼神也开始晦暗起来。
“拜恩?原野?奥迪斯是位药剂学大师,他发明了多种流行病抑制剂,并无私地将配方交给吟游诗人协会公布于世。他在药剂学上的成就是这几百年来无人可超越的,即使他本人只是个三流施法者,但无人能否认、抹灭他的功绩。”格洛丽亚放下酒杯,端正坐姿,“当然,两个国家开战的理由不会仅仅只是为了给拜恩复仇,但咱们得承认,这是挑动扎卡赖亚斯自由联邦国民战争情绪的最佳借口。”
“――那是赛因人的罪,将被铭刻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可耻罪恶。”南痛苦地说道。
“大裂谷这一边的领地完全沦陷,当日对拜恩动手过的愚民,想必也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但是,南,这真的只是赛因人的罪吗?拜恩在那座城市逗留了七天,接受了七天市民们的感恩戴德――为何在第八天,人们忽然翻脸,将施舍他们的恩人当成带来疫病的灾祸踩到脚下呢?”格洛丽亚嗤笑道。
南双手抱头,伏在小木桌上,“女士,我们是否……可以不谈这个呢?”
“这并不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双方的嘴脸都面目可憎。你有无数的战斗理由,但我没有。我会替切斯特军摧毁对方最大的三座攻城器械,完成任务后离开。”格洛丽亚并不想把南逼到思路,坦然地表态,“我明白你的不甘,但即使我全身心投入这场战争,对于赛因王国来说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莫里斯?怒焰战狼是个战将、在战场上的发挥胜我数倍,他都无法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又何况是我呢。”
南沉默许久,默默地站起来向格洛丽亚躬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格洛丽亚保持端正坐姿静默半响,忽然龇牙咧嘴地猛抓头皮,“这小子真是――跟这种认真的笨蛋说话太费劲儿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大公爵实力隐隐超过王室、军部成了教廷的后花园、中下层贵族还各怀私心,这个国家哪还有救!早点儿死心不是更好吗!”
抱怨几句后格洛丽亚又泄了气,“好吧,没法儿直接这样对他说的我……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亲自把亚度尼斯主教的马车引到安格斯在偏僻街道上布置的陷阱里的死神,直到亲眼看见那位红衣主教倒在车轮边了都还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简单?这也太……真让人无话可说。”给亚度尼斯补了一刀割喉,在对方神官长袍上擦了下匕首的死神站起身来时还一脸的茫然。
“哦?哪儿让你想不明白?”正操控法师之手回收布阵材料的安格斯看过来。
“他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跟我走了呢?都不怀疑下?毫无警惕心?这样的家伙也能当上红衣主教?”死神很不能理解地说道。
“你想想他的处境吧――身居高位,却被分配到被同僚经营了二十年的、战乱中的堡垒城市,两年间里毫无建树、权倾一方的地位犹如鸡肋。以此为前提去调查对方背景,岂不是事半功倍?”
死神沉默半响,问了自己都怀疑的假设,“你该不会想说――他很缺钱?”
“宗教献金在另一位红衣主教的手上,那一位再怎么‘慷慨’,这种涉及自身利益根本的权力是绝不会与人分享的。就算想靠着战场捞军资……坐镇这儿的豪斯曼少将可是排名第七的战术大师,会留下空子给别人钻吗?”安格斯说道。
死神想了想,倒回去翻亚度尼斯的尸体,没一会儿就笑出声了,“还真让你说中了,这家伙也就这身神官袍能看,里面都是老款式――我的天,这衬衣至少是三年前的版型,这家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