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遗憾……从小陪伴长大的温斯顿大人……看着成长起来的欧内斯特……还有您……我侍奉了杰里柯家族四十多年，却……”
鲜血从德尼兹男爵的嘴角溢出来，喉咙中的哽咽让他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却是伴随着送走一位又一位的杰里柯……”
“所以不想再看着欧内斯特死在你之前？”斯温的眼珠晃动着，呼吸都有些紊乱了，“你可真是个该死的奴才……”
“不要再……再和欧内斯特对立了，和好吧……”德尼兹男爵艰难的说着，“这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心愿……”
“如果我拒绝……”斯温盯着德尼兹男爵那渐渐黯淡的双眼，眼中竟有了波光，“你就会死不瞑目，是吗？”
德尼兹男爵似乎已经听不到斯温的声音了，他对斯温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喃喃的说着：“请您转告欧内斯特……伯莎夫人，到最后……”
“都没有恨过他……”
说完，老男爵眼中的光就彻底消失了。
斯温咬着牙，他努力控制着表情，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一旁的维多利亚无力的靠在栏杆上，虽然不是从小生活在午夜堡，和这位杰里柯家族的总管并算不得熟悉和亲近，但是眼下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你……”她伸出手指对着斯温，话语里还带着几分颤音，“你居然……也会流泪？”
斯温眨了眨眼睛，缓缓抬起左手，触摸着自己的眼角。
湿润的触感停留在指尖，斯温的脸颊颤动了两下，那双平素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那张平素没人任何表情的面孔，现在竟然痛楚流露出了惊讶、愤怒，以及悲伤的情绪。
他的面部肌肉不住的微微抽搐着，眼神从悲伤渐渐转变到愤怒，那种突如其来的怒气，维多利亚根本无法理解。
他甩掉泪滴，顺势也丢下了德尼兹男爵的尸体。
“这都是你的错。”维多利亚盯着斯温，虽然声音很轻，还带着哭腔，但是她的愤怒却是实实在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做出那副表情，你还要对什么感到愤怒？我真是不能理解你……更不能理解索菲娅！”
斯温站起身，盯着维多利亚，他眼部周围的肌肉团簇着，那种惊怒的原因，是维多利亚完全不能理解的。
“我不喜欢这样……”他深深吸了口气，“一点也不喜欢。”
维多利亚没能明白斯温这话的意思，她刚想说话，突然就感到后颈遭到了一下重击，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站在她身后的拉姆雷姆及时的扶住了维多利亚。
“你应该是能够阻止他的。”斯温直勾勾的盯着拉姆雷姆，“你有时间阻止他自杀才对。”
拉姆雷姆摇了摇头，表情看起来很悲哀。“他自愿的。”
说着，她朝楼下看去，目光停留在那些士兵身上。
斯温皱了皱眉头，他一直盯着拉姆雷姆，然后叫过几个士兵，吩咐他们把德尼兹男爵的尸体送去海角大教堂，让那些僧侣们先筹备他的葬礼。
在士兵们抬走德尼兹男爵的这段时间里，斯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拉姆雷姆身上。
直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斯温才开口。
“那不是一个理由，不是你看着他把匕首捅进自己肚子的理由。”
拉姆雷姆叹了口气。
“如果说那不是我不阻止他自杀的理由，那么……”拉姆雷姆顿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斯温，“那么，你认为他要自杀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斯温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