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极好的轻功,借助荷叶方才立身,风里烛蹙眉道:“你就是她们的主子?”
黑衣人不说话,带着少女正将继续打,忽听得一阵幽幽的笛声,立即怔住,犹豫了一下,最后狠狠的剐了一眼风里烛,带着少女们离开了。
风里烛被瞪的莫名其妙,摸摸鼻子,足尖点水而过。正要上岸,忽然一叶飘落,只是轻轻的撞上了他,然后他便一个踉跄,落入了水中。
等他从水里爬上岸,尚有些醉意的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舒适的倒在地上,连湿哒哒的衣服也不想管。
雨仍旧下,左右他已经湿身了,便也不在乎。直到雨丝再落不下,似乎被人遮住了,滴滴答答的声音飘散在远方,他才舍得睁眼往上看一眼。
惊心动魄的一副美人颜,清清冷冷自带三分媚意,那双眼睛,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深情缱绻。他墨发如云瀑倾泻,只松松的拿红绳系住了。墨玉白雪,交相辉映。
只这一眼便让风里烛怔住了,他也曾见过江湖第一美女,只是与这人相比仍旧失了几分颜色。
清丽到雌雄莫辨的容貌,直到这人开口,那清朗碎玉一般的声音才表明了身份。
他的伞倾斜到了极前,于是轻风挟裹细雨,打湿半袖春衫,他微微垂首,说:“雨中寒,你便随我回去,换身衣服罢。我请你喝酒。”
这最后一句才是吸引住风里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甚至迫不及待的去拉对方的手,被抗拒的躲避过也不在乎,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风里烛,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纵使落了水,风里烛身上的酒气还是不散。他侧身稍微避过,湿润的风吹开了酒气,然后他才掀起一个笑,清浅而媚人,说:“应寒生。”
他此次有任务在身,所以匆匆忙忙而来,未来得及观赏一番美景,好在风里烛常年在江南,知道的玩乐处实在很多。
那日领着风里烛回到租了没两日的家里,一夜酣畅,他酒量浅,两杯就已经上了脸,醉态晕红,一番媚人景象,只是风里烛还是不为所动。
只一杯又一杯的美酒,饮尽愁绪。等到鸡鸣晓日升,竹敲残月落,院子里的酒鬼就覆在水缸里吐的昏天地暗,然后睡倒在水缸旁的地上。而应寒生半倚靠在树上,胸前敞开一片春光,白生生的晃眼。
四下寂静,黑衣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悄然无声的掠上了树,眼见就要摸上了应寒生。
忽然一只手制住了他。
手型很好看,它的主人更好看,古井无波的黝黑眼睛,和那张清清冷冷的容颜,黑衣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他张张嘴,无声地问:「寒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来?」
应寒生松开了制住他命脉的手,稍稍整理了下衣衫,一举一动优雅而又充满魅力。
然后他端坐身体,仪态万千,而目光清冷如冰,朱唇微动无声:「方青禾,我不希望你影响到我的任务。」言下之意,能否快点离开?
「我可以帮你完成的!」方青禾还想要像往常一样,揽下他的任务。
应寒生不想笑他,想起来时左护法的警告,和方青禾多年来的照顾,他更是冷漠,说:「不必,此次我是来引诱风里烛,成为他的爱人,并不是杀他。你如何替?」
“嗝儿~”
风里烛突然打了个酒嗝儿,咂咂嘴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二人。
应寒生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便作罢。
而方青禾不移视线,握紧了手,为了练武而剪短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他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