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连轸一起离开了。
夕夕独身一人站在那里,衣裙被狂风吹得飘起来。
缓缓的,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细小的字条。上面写着:下月十五即起事之日,已到关键时机,望世子速归,以镇军心。
有水珠掉下来,一点点落在那纸条上。那是她的泪。
她也不擦,直到整张纸都被泪浸透了。哥哥,我是骗了你。可是你也一直在骗我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陪我的人只有你,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她知道,她左右不了哥哥的决定。就像她抗议过很多次,她不要什么婢女陪他,但哥哥总有各种各样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她。
或许哥哥说得对,世上任何一个人,长大后都没有资格说必须要别人一直陪着才能过活,她也一样。她也努力劝说过自己,学会适应,可是没用啊……
好难受……仿佛呼吸不过来了……只要一想到哥哥要和她分开,她就难受地仿佛有筋骨从她身体里剥离。她真的做不到。
可是现在呢?哥哥这样对她,她也好难过……好难过……
眼泪越来越多,心口这么多的难过,不知如何发泄。她渐渐地哭出声音来,但到底不是小时候,并没有放纵地嚎啕大哭。
他让她在这儿待着,她就果真站着,一动也不动。
就像,从来没有被批评过的孩子,第一次被家长冷脸,心里都是难过和委屈的。
雨终于下起来了。
屋里,烛影幢幢,元羲仔细探过齐嫣的脉搏,眉峰微微皱起来。
“不知为何,她的脉息和呼吸都已经不见了。”连轸担忧道,“齐嫣是受过毒物的训练的,按理来说不会如此轻易倒下。到底是什么毒,能这样厉害,不仅让她中了招,还这么快就……就没了命。”后面几个字声音很轻。因为他至今都难以相信这件事。
元羲没有答话,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难题。半晌后,站起身道:“我亲自去冰莲洞一趟。”
冰莲洞虽然不近,但以他的轻功,来回一趟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待他再次回来时,手上拿了一瓶药丸。
他把药丸递给连轸,“想办法给她服下解药吧。”说着,并没有再看齐嫣一眼,而是大步朝外面走去。
连轸有些诧异。仔细看了看瓶子,这就是解药?主子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解药?
而此时刚走到门口的元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又慢慢转身回来了。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连轸把药丸给她服下,果然不多时,齐嫣的呼吸和脉息又渐渐回来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他惊喜道:“果然活过来了!”
元羲见怪不怪,兀自坐在那里喝茶,“她中的是一种名叫醉心曼陀罗的毒,俗称假死药。对身体并没有太多伤害,让人能假死一段时间而已。”
连轸道:“那这……根本不需要解药啊。”
元羲瞧他一眼,“能早点醒总是好的。这解药刚好炼药房里就有。”
榻上的女子很快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对元羲跪地请罪,“世子,这件事情不怪小主子,小主子事先跟我说过是假死药,我答应她帮她这个忙,她才给我服下的。原本小主子是想让我躲在炼丹房里几日,躲过连轸的寻找即可,毕竟那里是谷中最隐蔽的地方了。但世子您也知道,炼丹房中弥漫了不少毒气,在里面待久了有益无害,所以小主子才给我服了醉心曼陀罗,这时候没有呼吸,反而对我有好处。”
她解释得很清楚,元羲至始至终没有说什么。清淡的眸光落在眼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