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夕夕是酒量浅,倒也没浅到这个地步。幻月楼中的酒水比之醉仙酿差得远了,她喝了小三杯,大部分都没真正吞进去,然后便开始装醉了。
这么往外闯,陶行自然会发觉。只可惜夕夕早有预谋,轻泓剑在手,轻功又快又漂亮,就是陶行也是追不上的。
陶行带着几个人,循着白衣身影追了许久。夜半的街道漆黑安静,一行人追到到一处墙角转弯处时,对面忽然冲出来一名蒙面女子,手执长剑,挡住了几个人的去路。
看身形,这个人显然不是夕夕,定是夕夕的帮手。
陶行几个人与之缠斗起来,那女子以一敌多,边打边退。陶行是许南垣身边第一侍卫,身手自然不差,然而却也无法突破这个女子的阻挡,终究是眼睁睁看着夕夕跑远了。
小姑娘沿着夜间黑暗寂静的街道,往前跑了不知多久,路边忽然转出来另外一个身影。
连轸看见她,悬着的整颗心终于放下了地,“丫头,你跑错路了,往这边!”
夕夕开始吓了一跳,待看见是连轸时,才笑起来,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回道:“我能逃出来就不错了,还指望我认路?你不晓得我是路痴么!”
“行,你路痴你有理。”连轸拉着她,朝戚家医馆走,“主子已经回来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跟主子说吧。”
夕夕道:“我这次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哪里知道会有这样多的事情。这真不能怪我。”
连轸哼了一声,“你擅自跑去找邵温,这还叫什么都没干?”
夕夕:“……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啊。”小姑娘开始苦恼了,怎么办,哥哥会不会训她呢……可这次不管怎么说,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应该能将功补过吧?
连轸看见她担心的模样,叹口气,“实话跟你说吧,主子这回在崡风山受了些伤,还不知道你失踪一个日夜的事情。你等下回去还要把话说圆了。”
夕夕感觉压力有点大,“这……哥哥那么聪明,咱们能骗过他么……”
连轸道:“先糊弄过去再说,省得主子又要为你动气,影响伤势。”
“哦。”夕夕点了下头,又担心起来——哥哥受伤了?她好像还从没见过哥哥受伤呢……
“这次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夕夕道,“元羡抓住了么?”
连轸本想告诉她,这次是彻底铲除了元羡这个隐患了,但顿了片刻,还是隐了隐脸上的喜色,故作严肃道:“你还是自己问主子吧。”
果然,夕夕听到这个话,愈发担心了,脚步也更快了起来。
夕夕刚进医馆时,恰听见戚大夫在给元羲换药时说的话。
房间里,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肩上的箭伤十分狰狞。戚大夫仔细瞧了瞧那处伤口,面色有些严肃,“没想到这箭头如此歹毒,不止淬了□□,还有一个细小的倒刺在里面。箭头入骨肉,那倒刺便留在了血肉里面,很难清除。主子的毒,方才已经解了,但这刺,还需那小刀来割开伤口,将其取出。”
夕夕听着都吓死了,立马眼泪汪汪地跑过房中,“哥哥!”
元羲没料到夕夕会忽然冲进来,这会儿立马给了戚大夫一个眼色。
戚大夫忙道:“小姐别担心,主子并无大碍,只要顺利取出里面的刺即可。”
元羲觉得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根本安慰不了什么。夕夕仍然是眼泪汪汪的,瞧着元羲还来不及掩盖的上身,“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戚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这刺必须马上取出来的,不能因为要安慰小姐就弱化它的危害。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