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后,瘪了瘪小嘴,委屈地轻声说道:“是,母后。”斛律雨和陈涴也惊讶了,暗自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张丽华摸了摸高紫凝的头,笑道:“凝儿,别怕,你母后也是因为近来担忧陛下,所以,心情也差了些。再说,陛下现在尚在病中,你母后也是怕你过了病气,没事的。”
高紫凝抬头怯怯地看了胡曦岚一眼,说道:“母后,刚才儿臣不懂事,您别生气啊。”
胡曦岚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高紫凝,露出一个浅笑:“凝儿,没事,母后刚才是话重了,母后没有生气,你若是想和纬儿玩,等她病好了,母后一定让纬儿陪你玩。”高紫凝乖巧地点了点头,窝进了胡曦岚的怀中。
胡曦岚搂住小紫凝,目光落到斛律雨隆起的小腹上,面露慈爱地说道:“小雨,你已经有孕四月了,孩子刚刚成形,这两月得特别小心,哀家当年怀阿纬时,四五月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不少血,差点就流了产,但是纬儿的身体比起俨儿来还是虚弱得多,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小涴你也要帮小雨注意些。”
陈涴答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斛律雨突然说道:“太贵妃也快怀胎三月了,也得好好注意啊,到时候说不定皇家里又会多一对感情好的同岁叔侄呢。”“嗯,很可能。”张丽华摸着小腹,淡然道。
“太上皇现在只有正悦一个长孙,又养在宫外,宫里确实是冷清了些,不过等再过几月,两个孩子出世了,宫里必然会热闹许多,小涴对吧?”陈涴含笑对胡曦岚点了点头。
不过她们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一个事实:太上皇高湛和河南王高孝瑜确实同岁叔侄,因为是自幼养在娄太后身边的,所以高湛和高孝瑜感情向来很好。
但是自从高湛身边多了个和士开,高孝瑜屡屡劝谏高湛不要太过宠幸和士开,高湛不肯纳谏,对高孝瑜也愈加烦躁讨厌,两叔侄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高湛甚至为此动过杀意,但后来考虑到高孝瑜毕竟是先帝之子,在朝廷影响不小,若赐死,朝野必然哗然,才放过了高孝瑜。后来,除了朝政,叔侄之间便再没有其他的交际了。此事,高纬她们和高湛近臣都心照不宣。
高氏皇族之间骨肉相残之事从未间断过,尤其是从神武帝高欢到太上皇高湛这几位帝王更是将“天家情薄”四字体现得彻底。
张丽华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到了帷帐上,看着帷帐中瘦削的脊背,眸子慢慢变深。勾起唇角,突然道:“而且哀家有种预感:哀家腹中的孩子和小雨的孩子相貌会很相似,就如同一父所生那般相像,你们说呢。”
斛律雨浅笑不语,陈涴面色尴尬,目光漂移不定,“对,母妃说得对,他们会很相像,像像。。。”胡曦岚刚想说什么,就被高紫凝抢先了。高紫凝的小脑袋左右转动着,猛地指着帷帐,说道:“长得就像大哥一样漂亮。”
“咳咳。。。”帷帐中突然传出阵阵咳嗽之声,斛律雨低下头,沉默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张丽华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胡曦岚轻拍了一下高紫凝,提醒道;“凝儿。”“母后,怎么了?”高紫凝疑惑地抬头看她。胡曦岚看着高紫凝水润的眸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陈涴给赵书庸使了个眼色,赵书庸心下明白,从身后的紫檀案几上拿起盛在三足缠银龙的碧玉碗中,温度已经适宜的药汁,朝胡曦岚和张丽华行了礼,恭敬地说道:“太上皇后,太贵妃,爷进药的时辰到了。”
“快让纬儿服药吧。”“是。”赵书庸走到帷帐前,用一只手掀开帷帐的一角,将放着碧玉碗的木案伸进帷帐中。杨清拿过碧玉碗,捏着碗两边的银质龙形把,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