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不是银色长发,梳着麻花辫子,脸上有道疤痕?”
形骸道:“是啊,你果然认得她,她叫孟如令,是我孟家之人,一身道法十分了得。”说罢心中好奇:“祖仙姐姐是不是也姓孟?孟祖仙,孟祖仙,这名字可大逆不道,非给族中长老打死不可。”
祖仙追问道:“她去了哪儿?”
形骸一来不知孟如令去向,二来见祖仙似有敌意,怕害了孟如令,不愿多说,忙摇头道:“咱们只是一面之缘,她随后就走了,根本懒得告诉我去哪儿。不过她似乎对咱们孟家意见不小。”
祖仙冷笑道:“何止是意见不小?她根本怀恨在心。罢了,她自己也会找上门来。”说罢放脱形骸,在脸上一抹,又成了那姿色平平的渔家女样貌。
来到港口,沉折等人已在一艘大船上,见形骸与祖仙回来,齐声招呼,挥手相迎。两人登船之后,众人围上来问,祖仙淡雅一笑,道:“这件事当真滑稽,大统帅施三力为了练功,居然服用银蚁毒而死。”
众人质听了,欢呼雀跃,众降兵闻言,也是喜大于忧。沉折见形骸伤成这幅模样,心中有数,拉他走到一旁,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形骸不愿相瞒,说了自己与施三力搏命经过,又道:“这位祖仙姐姐说,咱们练成龙火功高深境界之事,决不可让外人知道。她传我一门压抑龙火功的心法,你也学学如何?”
沉折道:“她所言很有道理,但这功夫来路不明,我不愿学。我自有遮掩之法。”
形骸知道这位师兄悟性惊人,常常无师自通,倒也不必替他操心。
沉折又道:“我对那些海盗降兵说了,需隐瞒你我与他们争斗实情,只说他们受那金、武二人嫌气,心怀不满,变节叛变,弃暗投明。见我二人也是龙火觉醒者,这才决意相助,宣誓效忠。”
形骸笑道:“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沉折摇头道:“这如何算作周到?人多嘴杂,易有漏洞,只要一人嘴不严实,我二人速杀金、武二人,杀散千人一节,立时流传在外。”
形骸不由心惊,问道:“那该怎么办?”
沉折道:“你我需得串供,将在海外遭遇编的天衣无缝,连缘会也得嘱咐清楚了。至于龙火功之事,若瞒不过去,只需不露冥火阳火,纯火寺也奈何不了咱们。”
形骸想起安佳、裴柏颈亡命天涯的经历,忧心忡忡,望向海面,叹道:“只盼咱俩不至于真的无家可归。”
沉折一声令下,大船升起风帆,驶出海峡。
到第二天晚间,前方响起“嗷嗷”叫声,正是那十舌海狗群,形骸急忙抢到甲板,看着海面,心神不宁,不知这海中妖魔长什么模样。
只见海面上浮着厚厚绒毛,宛如海藻海草一般,偶然间,那海草翻滚,露出满脸皱纹的大狗脸庞,那狗模样痴呆,双眼放光,身长丈许,露出长长的尖牙,十根尖细的舌头一吐一吐,极为怪异惊人。
吕老五道:“两位小大人放心,咱们有秘药伺候,可来去自如,不然哪,除非是铁船航行,再大的军舰也会被这群败家玩意儿给拆了。”
说罢,他招呼降兵,从船舱里搬出一个个大木桶,掀开桶盖,乃是腥臭的鱼,似混合牛羊内脏,搅拌成杂烩之物。众降兵将木桶朝十舌海狗抛去,众海狗异常欢喜,狗刨游上,争肉夺食,对大船视而不见。
形骸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秘药?倒也不怎么贵重嘛。”
吕老五笑道:“贵重!怎地不贵重了?小大人有所不知,这秘药里有最腥的鱼,最上等的牛羊肉,还得杀几个活人,用活人血肉搅合而成,不然这群海中太岁怎会放咱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