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沮变作这么个高大凶险的黑脸妖魔,倒也不怕,反而又惊又喜,彩声不绝于耳。
敌方大怒,又有人飞身出战,此人高瘦,手持法刀,暴喝一声,一刀劈出。形骸喊道:“司仪大人,偷袭!偷袭!”
话音未落,孟沮已一拳打中这僧人,僧人本来内力充沛,有真气护体,寻常刀剑伤不得他分毫,但孟沮此拳猛烈至极,僧人大声惨叫,口中流血,慌忙跳开。孟沮四肢着地,如虎狼一般弯腰低头,面向敌手,咧嘴狞笑。
司仪趁机说道:“他既然并未得利,不算得偷袭。”又对看台喊道:“此人是化僧四少中的裴朱恒!”
裴朱恒练有一门“佛语神通”,乃是运佛门功法,以叫声发功,即可以此伤敌,又可增强自身。他知敌人气力远在他之上,心下惊惧,立时大吼三声,一声增强意志,二声激发潜能,三声震慑敌手,三声喊完,即使敌人龙火真气胜他一倍,他也立于不败之地。
谁知孟沮变作无眼妖魔后,耳音加倍灵敏,听此三声,脑袋嗡嗡作响,霎时愤怒得无可忍耐,也朝裴朱恒放声大叫,也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嗓门尖锐,仿佛夺魂的魔咒,刺心的毒言,裴朱恒顿时眼前一黑,脑中空白。孟沮猛扑上前,尾巴将他脖子卷住,高高吊起,几拳打得他肋骨折断,再一转身,将他远远扔出。
观众见他手段暴虐,这才有些惊慌,大喊:“停手!”裴朱恒跌到擂台外头,已昏迷不醒。孟沮取胜后浑然不觉,高高一跳,也跳出擂台,不依不饶,直朝裴朱恒奔去。
形骸、裴若大急,同时拦在孟沮前头,道:“不行!”孟沮倒还认得同门,见状一愣,裴若取出袁蕴所传法宝“捆妖绳”,朝孟沮一扔,将他层层绑住,孟沮叫了几声,缓缓恢复原状,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司仪高声道:“两人同时出场,皆算落败!”
孟沮甚是沮丧,叹道:“唉,这苍天无眼总难以掌控自如,害人害己。”
形骸道:“大丈夫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何必顾虑重重?师兄胜过两人,已立下大功,又何须自责?”
那边和尚朝神道教四人瞪视,眼神宛如火毒,恨不得将他们四人绑起来烧死。裴若朝众僧拱手道:“我师兄出手没分寸,还请诸位见谅,只不过擂台之上刀剑无眼,难免受伤。”
一方脸和尚道:“咱们纯龙寺淡泊名利,看淡胜负,输了就是输了,又岂是输不起?但输在邪法妖术手下,却万万无法容忍!”说罢踏步上前,道:“我乃化僧四少的川除恶!哪个邪徒敢做我敌手?”
裴若点头道:“好和尚,该轮到我了。”说罢一个起落,直面这川除恶,拱手作揖,道:“我乃裴若,领教大师绝学。”
她绰号及时雨,恩惠遍天下,名头在神道教四杰中算得第一,虽无爵位,可几乎却与藏玫瑰齐名。台上众人见她登场,都精神一振,心想:“这裴若终于来了,却不知她真实本领究竟如何?”
川除恶见她样貌俏丽,体态轻盈,礼数又十分周到,怒气渐消,起了轻敌之心,暗忖:“若是与那息世镜为敌,我倒尚有几分忌惮,可这小道姑显然不过是徒有虚名,我听说旁人提起她所作为,皆不过是助人脱困,送人钱财,与人方便之举,到考校真功夫的时候,那些又有何用?”于是点头道:“见你是女子,我便让你一让,由你先出手好了。”
裴若皱眉道:“大师,咱们道术士的道法神妙无比,你当真要我先出招?”
川除恶道:“废话什么?尽管放马过来!”他练有金钟罩功夫,护体手段更在先前二僧之上,又只道裴若道法以轻巧为主,故而好整以暇,全无惧意。
裴若慢悠悠的盘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