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容未敛,剑已刺向两人,但蓦然间,茫茫花海横栏在前,其中锋芒不露,暗藏杀机。缘会懊恼地低呼一声,收剑退开,那花海中花瓣缤纷飞扬,却又凌厉绝伦,但缘会身法犹如仙鹤,将花瓣全数避开。
待落英散尽,玫瑰已站在梦花海中,紫星玫神光闪烁,斜指着缘会。
缘会叹道:“你怎地来的这般快?”
又听牡丹喊道:“缘会!是你杀了大师姐?”话到人到,她已落在玫瑰身边。
缘会道:“我只不过是一帮凶,害死大师姐的,是这位三师姐。”
湘田意欲辩解,但心中一乱,又一口血喷出,说不出半句话来。
玫瑰见她手持桃潭脑袋,当真怒不可遏,伤心欲绝,她道:“快把大师姐...还给我了!”
缘会道:“你这般凶我做什么?我杀了她,再杀了三师姐,那二师姐庸庸碌碌,师父又不爱管事儿,从此以后,你便掌握了门中实权,你难道不该谢我么?”
玫瑰道:“当年在海法神道教上发生命案,一夜之间,镇上的人全数死绝,那并非是行海所为,而是你下的毒手!我早该想到,你这魔头绝非善类!”她并非在质问,而是在说心中的论断。
缘会道:“玫瑰姐姐,那你可要怨爹爹啦,是爹爹不曾告诉你我犯下的事儿。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玫瑰道:“我不听,你说的鬼话,我岂会轻信?”
缘会叹道:“其实啊,我和爹爹才是一路人。无论爹爹有再多红颜知己,在他心目中,她们都比不上我。因为我确确实实杀死过他一回,一剑伤心,一剑伤魂,所以我伤他最深,最令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玫瑰怒道:“难怪当年行海性情剧变,变得残忍好杀,原来是拜你所赐!”
缘会浅浅一笑,道:“好啦,我玩得够了,该回妈妈身边去了。”
玫瑰道:“‘妈妈’?那又是谁?”
缘会道:“是妈妈吩咐我混入瑶花河中,学一学瑶花河的功夫,顺便帮你们对付青阳教,唉,可我老毛病犯了,再也蒙混不过,就这样吧,各位师姐,小色鬼庞镜,咱们有缘再见了。”
牡丹说道:“休想逃走!”但缘会背后出现一断翼紫鹤,那鹤振翅转身,载着缘会,冲上黯淡昏黄的天空,与此同时,千百根仙鹤羽毛好似飞针箭矢,暴雨般落下,令玫瑰、牡丹无法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火烧般的云中。
玫瑰抱紧桃潭头颅,泪如雨下,将她放在地上,悼念许久,磕了三个响头。牡丹想起这位德高望重的师姐,也是心痛不已,祭拜不止。
湘田、庞镜互相搀扶着站起,她伤势虽重,但并不致命,望着桃潭遗骸,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玫瑰与牡丹会如何处置她与丈夫。
玫瑰道:“你们走吧,我与牡丹并未见到你。但若再被我瑶花河门人见到,此事便无法善罢甘休。”
牡丹道:“你身边有没有伤药?这伤势要不要紧?”
湘田喜极而泣,道:“多谢,多谢两位师妹。我不打紧,大师姐并未打算杀我,只需服药后养上几天,就能好了。”
玫瑰道:“世道险恶,你二人保重。”她知东海盟国境内战事频繁,遍布盗匪豪强,这两人于这艰险江湖并不熟悉,又身受重伤,或许终究难保性命,可她们背叛本门,又间接害死了桃潭,就算半路惨死,也与玫瑰、牡丹无关了。
湘田、庞镜依偎着走向北方,玫瑰与牡丹不再回头,设法将桃潭尸首保存好,再施展道法,翻上坐骑,双方就此分道扬镳。玫瑰心想:“我若与行海重逢,终究还是要跟他走的,与湘田师姐相比,我又好得到哪儿去?”念及于此,更是愁肠百转,惆怅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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