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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儿伸出纤细的手,那手真是脆弱极了,似乎一下子就能折断,但杜旅万不敢碰她,更不敢让她碰到。他一转身,化作虚体,奔逃如风,不过那纤纤细手依然落在了他脑门上。
杜旅头疼得如刀割,只觉小琦手指如锯,正在开他脑壳。他惊骇得无以复加,痛哭道:“饶命!饶命!我用你的血救了不少百姓,你为何还死不瞑目?小琦!小琦!是那弃疾干的,全是那弃疾干的...”
众人见杜旅长发掉光,只稀稀拉拉地粘留了一些。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出现鲜红的小手印,那小手印的手指弯曲,朝下狠挖,顿时鲜血淋漓。然而丁离恨、柳何欢并未见到任何鬼魂迹象,即使他们见到了鬼魂,此刻也必置之不理。毕竟这鬼魂怨气极大,连这杜旅都抵挡不住,他们可不必再为他冒险。
形骸见孤鸣俏脸上布满笑意,眼神狂喜,问道:“鸣儿,这是什么法术?”
孤鸣道:“法术?你错啦,爹爹,这不是法术,这是报应!”
形骸想起神农堡之事,急道:“你当真被小琦附体了?”
孤鸣笑道:“相信我!先让我杀了此贼!”说话间,手指一钩,咔嚓一声,杜旅脑袋粉碎,他长长呼吸一口,好似胸肺破了个大洞,随后身躯一点点凝固成铁石。形骸心想:“他惊恐过度,是自己不想活了。”
丁离恨见孤鸣如此厉害,不敢招惹,当机立断道:“真是浪费时间,我们走了!”一拂袖袍,率领众天兵腾云驾雾而去。
柳何欢皱眉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休想用假名糊弄我,否则罪加一等。”
孤鸣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孟孤鸣!”
柳何欢道:“孟孤鸣,你替天庭杀了这阴谋弄权、为祸凡间的罪魁祸首,并无罪过。但你需牢记,莫要与本仙作对,否则绝无好下场。”
孤鸣做了个鬼脸,道:“记住什么?我脑子不好,什么都记不住。”
柳何欢脸上变色,召回那春水鸟,与群仙飞天而走。
何翟见身边只剩寥寥同伴,看看杜旅,又看看形骸等人,蓦然间痛哭流涕,跪地磕头,喊道:“诸位大人,我啥也不说了,今后为你们做牛做马,死卖力气!念在我家中上下,老老小小,还请饶我一条小命吧!”
戴杀敌知鲁平老仙心软,莫要真被这何翟说动,喝道:“何翟,其余人是被你蒙骗,唯独你与那杜旅是一丘之貉!你家中亲友,我会替你照顾!”说着刀光一闪,何翟头颅落地。何翟其余同党惊恐万状,也跪地求饶。戴杀敌道:“你们追随此贼,身不由己,我此次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必杀不饶!”
戴杀敌处置俘虏时,鲁平袖手旁观,并不干预,形骸心想:“戴大哥是白光卫大将,自有裁决之权。这杜旅一死,是应当杀伐果断,掌控全局才是。”
他望向孤鸣,却见孤鸣泪如雨下,形骸伸手搂住她肩膀,孤鸣呜咽一声,扑在形骸胸口哭泣不止。
形骸抱着女儿,走到僻静之处,道:“鸣儿,可以告诉我实话么?”
孤鸣一边擦泪,一边泣道:“全是我干的,是我....是我在一年之前,用仙法召唤天庭刑官,将杜旅的身份告诉了他。我本以为天庭会派人惩罚杜旅,可万不料....万不料会害死了九耀爷爷。”
形骸道:“你为何要对付这杜旅?”
孤鸣于是将小琦的遭遇如实说来,说完之后,她满脸愧疚,道:“爹爹,我.....我本不想瞒你,只是想亲手替小琦报仇。小琦传我的法术,唯有等到这杜旅走投无路、心浮气躁之时才能一举杀他。”
形骸心想:“若她知道鲁平山庄也惨遭屠戮,必会更加自责,我也不必告诉她了。”他道:“你什么都没做错,这杜旅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