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队伍留在祭坛防卫了。”
“那就是说甘晟还没有潜入祭坛?”李晓冰道。
“可我们也没有任何有关甘晟的线索。”韩鼎乐观不起来。
“还有,刚才有军队的伤员入城。”沈致道,“有一支城防小队受到了佣兵团的袭击,有很多伤员。这些伤员的身份很难核实,极容易有人混入。现在都在城勤部。”
“城勤部?”韩鼎眉头紧锁,“晓冰。”
“在。”
“你马上带人去一趟城勤部。记住,任何伤员都不能离开。就算是一具尸体抬出去,也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
城勤部庭院中,一个中年人忧虑地望着迅速布防的灵卫司士兵,对身旁的姑娘说道:“右司尉大人,你们要对韶阳的安全负责,我理解。但我希望这不要影响到我的病人。”
“余医生真是医者仁心,医生都是这样吗?”李晓冰剔着指甲,头也不抬地说道。
“当然,医者常怀悬壶济世之心。”
“怀了悬壶济世之心,就能救人吗?”
“什么意思?”
“我听说这世界上医术最高的人叫眢,这世上没有他救活的人。他救了谁?他杀的人到不在少数,他有悬壶济世之心吗?”李晓冰抬起头来,轻蔑又恶毒地盯着医生,“所以,别给我装什么仁义了。”
“你!”余医生气得无话可说。
这时,两个医工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向城勤部外走去。
“拦下来!”李晓冰喝道,身旁灵卫司的士兵上前将之拦了下来。
“你要干嘛!”余医生连忙跟上。
李晓冰毫不理睬,来到担架旁,一把掀开担架上的白布,露出一具灰色的尸体。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还要干嘛?”余医生怒气冲冲地赶来。
“他怎么死的?怎么这幅鬼样子?”李晓冰问一旁的医工。
“中毒了。”
“死绝了吗?”
“应,应该是。”医工小心翼翼地答道。
李晓冰突然抽出一旁士兵的匕首,向尸体的脑袋刺去。
“住手!”余医生喝道。然而李晓冰出手没有任何迟滞,一刀刺入那具尸体的头颅。闭合的眼皮没有一丝抖动,一滴黑色的毒血从刀口渗出。
“你干什么!”
“我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余医生强行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我希望你能对逝者有一点尊重,你也有这一天。”
“我当然有这一天。可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也没把我当人,我还指望在死了以后会被人尊重吗?有什么意义吗?”李晓冰望着余医生,咧嘴一笑,露出口中尖锐的獠牙。
余医生无话可说。
李晓冰看向之前的士兵,笑道:“这匕首你还要吗?虽然带了点毒。”
士兵看了看那滴黑色中带点墨青色的毒血,打了一个寒颤,没敢拔,将白布重新蒙上,道:“算了,算了。”
“那好,我们走。”
李晓冰带着护卫离开,插着匕首的尸体被抬出城勤部,只留下愣在原地的余医生。
战死的士兵会被送到城西的祭魂处,那里停放着成列的祭魂棺。放置一段时间后,祭魂棺会统一运到城外的祭魂陵安葬。
夜色已至,雨静悄悄地下了起来。无人看管的祭魂处,一座祭魂棺的棺板突然挪开,一只灰色的手掌扒住棺材檐。一个人从中坐了起来,头顶插着一只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