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等,就是五天。
期间,姚慎曾经失去理智,冲进去与眢争吵过。按照眢的说法,他能感受到炎雨残存的灵魂,并试图将生机注入炎雨的体内,唤醒她的灵魂。但是,炎雨体内似乎有一个漩涡,无论他注入多少气,都照数全收,然后便石沉大海。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出路的完全超出逻辑的死局。
两人还打了一架,简单地交手了七八个回合,又开始了无望的等待。
屋内,青轮比五日前更大,浮在炎雨的身上。淡淡的生机像漏斗一样从青轮中央洒下,包裹在炎雨身外,如一枚翠绿色的蚕茧。眢满脸疲惫,双手托举,双眼无力地睁着,生怕一闭眼就会昏睡过去。在他的指尖,皮肤变得灰白。
屋外,姚慎靠在那兽傀身上,面无血色,仿佛一个由草灰粘成的人,只有不时眨动的眼睛能证明他还活着。断掉的小拇指已经被切去,但断骨依旧裸露在外,伤口处落了一只绿头苍蝇。无名指虽然断了,却仍然靠着外面的一层皮挂在手上,血肉已经坏死。
陷入绝望,就像陷入泥沼。第一次陷进去时,不会太深,有点希望就能拔出来;而希望一旦破碎,再次陷入其中后,就会越陷越深,直至被绝望淹没。
姚慎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玩不起了。
炎雨身前所拥有的、那种又像庄灵、又不像庄灵的奇怪力量并没有救下她的命。甚至可以说,就是那种力量害死了炎雨。
想着想着,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姚慎扬起脑袋,将泪水忍住。这时,他才发现一缕又一缕紫色光点正从他的头顶飞过。这天来,轮番打击让他的感官迟钝了不少。他愣了一下,小半晌后才坐起身来,疑惑地环顾四周。只见空中不知何时起已经飘起淡淡的紫雾,院外的草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接着他目光一转,看见了落在自己小拇指上的苍蝇,挥了挥手。但是,苍蝇并没有被惊走。姚彬伸出左手向苍蝇抓去,直到他将其捏在手中,苍蝇也没有动一下。原来这苍蝇早就死了,只是昆虫的生理结构才让它得以在死后一直僵在原地。
这诡异的紫雾让姚慎不由地回忆起数月前,韶阳城的那场堪称末日的灾难。
而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正在自己身后的小屋中。
想到这里,姚慎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头颅有些昏沉。两团雷光在眼中暴起,雷电顺着经脉流淌,烧得经脉有些胀痛,却是将体内的毒素清了出去。
“眢!你在干什么!”姚慎一把推开房门。
眢仍然站在远处,青色的生轮也还在旋转,淡淡的生机依旧无望地洒在炎雨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巴掌大小的紫色死轮现在无比巨大,几乎要将整个屋子都囊括在了其中。
“干什么?当然是救人啊。”眢并不转身,声音疲惫。
“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还想搞一次屠城吗?为了什么啊!”
“我说了我是在救人。”眢的语气中透着极度的偏执与疯狂,“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生机不够。所以,借这条破涧里的生命力一用。”
“你疯了吗?这里还住着人呢!”
“人?只要能救敏儿,那些人死了就死呗。”
“他们可都是炎雨的朋友!如果炎雨活着,她也不会绝允许你伤害他们的。”
“那就等她活过来再说!”眢突然大声喝道,接着,又变回了那副冷淡的语气,“而且,在你进来之前,那些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你这个疯子!”姚慎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眢背后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身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