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细细的碎边,借方才一个肩头的空隙俯身到了路过的侍女旁边。
但他并没有多看这玉佩一眼,只是他的眼眸修到如今,的确能一眼看破妖气。
步月龄并不怕这艳妖,一来,这艳妖为祸不过是因为他修行的媚术吸引力过大,追随者众多这才一方横行,可惜在他面前没什么用,二来,这里是人间彷徨楼,到处都是禁制,这妖孽怕是眼瞅着要见到文殊春秋了,才慌不择路地妄想死里求生。
啊,对,忘了提,步月龄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一点是,这货竟然还是个男人。
艳妖俯身的侍女眉头都带着衰气儿,怏怏地望着眼前这好整以暇的霁蓝青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给碰上这么个祖宗。
本来他是很自信的,他那会儿纵横长曦京都,裤下着实拜倒了不少人,就算再不济也能跑,偏偏不知道往哪儿来了这么个性冷淡,迷魂香没用,幻阵也没用,脱光了衣服都没用,直接一剑戳过来就是弄死你,看啊不多看他一眼。
真的是气死人哦,那一刻的小艳妖又孤独又无助,觉得这男人真他妈一定是个硬不起来的货色。
哎,就最后了,还不肯放过他,艳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开始商量。
“哥,你放过我吧,我保证就此脱离东魔境,潜心向佛,余生青灯古佛长……”
艳妖纵然俯了身也还能驱使媚术,抱着最后的期待千娇百媚地望了青年一眼。
哈,果然。
只见霁蓝青年行云流水地拔出剑,背顶天光,直杀而来。
……我日你妈哦。
艳妖心中短叹一声,只恨这人有眼无珠不识娇花,撒腿就是跑。
步月龄紧追而上,两人身影叫错过,徒留楼梯上另一个侍女茫然地往四处望了一眼。
发生什么事儿了就?
步月龄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这里虽然是人间彷徨楼,那艳妖几乎无处可逃,但是这里偏偏是十二楼。
霁蓝长衫的青年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十二楼庭院的最深处,那艳妖竟然向那里跑过去了。
那是十二楼的禁地。
虽然文殊春秋没有特地强调,但是上一个误闯进去的侍女已经被罚出人间彷徨楼了,要知道文殊春秋向来宠爱这些小姑娘。
步月龄微微蹙眉,权宜之下纵身也越进了那个最深的庭院。
与一个不痛不痒的禁地相比,艳妖为祸一事显然更严重些,若是里面是些妖毒的邪法岂不是助长了一个后患?
这庭院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步月龄疾步而过,匆匆扫了一眼。
花是花,庭是庭,水是水。
他自觉已经没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这里的确没什么异样,也不晓得这里藏了什么。
他正想着,吱呀一声庭院最深处的门被打开了,步月龄步伐慢了下来,再里面就是死路,那艳妖果然似乎慌不择路。
身处禁地,步月龄不敢再大意,先伸出剑往那门内一挑,入目却是一片雪白的帘子,风慢悠悠地吹过,风雅得很,半点没有禁地般的阴森。
步月龄的目光向旁边一挑,眼睛告诉他,那艳妖就在帘子里面。
那里面的魔孽之气快上天了。
来不及多等唯恐酿成大祸,步月龄一剑挑开白帘,飞身而入。
然而他一愣,未曾想到白帘之后就是一张床,来不及收步,直接压上了床上的人。
那是个白衣的男人,衣襟整齐地躺在这张床上,眼睛虽然闭着,眉头却蹙起,似是隐忍着绝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