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三月,广州府大水,六月,肇庆府高要、高明大雨水,水淹府城,毁官民房屋无数,为百年来所未见。大水过后,疫疠流行,惠州府盗贼四起。今年春,番禺大饥荒,四月,新安斗米值银1钱6分,连州大水;又东莞、增城、潮州府大埔、平远,惠州府博罗、海丰、兴宁、长乐等县均大饥荒。此乃是熊大人说的安居乐业?”邓千龙数着手指头说道。
“你……此乃天灾,非人力之所为也。”熊文灿说道。
“天灾人祸,天灾虽不可避免,但是并非不可战胜。若平时能够组织人力疏通水渠,清理运河,使得百姓有田可耕,有水可灌,灾后及时安置灾民,则天灾也有解。”邓千龙说道。
“你以为本官不想?可曾见我们广州府财政入不敷出,万历末年朝廷上次调增广东税赋,共增银23万两,去年朝廷再次向广东增税77000两,加上广东时常遭遇水灾、乱民不断,能有现在的局面已经很好了。”熊文灿说道。
“所以我们认为广东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前来解救。若市舶司重新开放,广府将能获得更多的税赋,解燃眉之急啊。”邓千龙感慨道。
“……”熊文灿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怎么自己说来说去还是被绕了进来。
“大人说的是啊,我们这儿在宋以前,还只是荒僻之处,许多官员以被贬来此处为耻,宋后才逐渐繁荣。均是由于此地气候恶劣,年年天降大雨,瘴气横行,耕地也不足够。”一个广东商人叫苦道,“若是我们广东市舶司不再开放,叫我们的老百姓怎么活?”
熊文灿瞪了那个商人一眼:“你这商人,怎么替复辽军说话。”
“熊大人不要训这些无辜的商人嘛。说起来,我们早在两年前厦门湾的时候就打过交道了,这次不如我们精诚合作,一同帮你保境安民,将政绩搞上去。”邓千龙与熊文灿勾肩搭背。
熊文灿乃是一介文人,被邓千龙用手臂夹着,挣脱不开,只好苦着脸:“如果不是两年前你们攻打厦门湾,我也不会丢了福建巡抚一职……”
“誒,不要这么说,你看看你不是不但没有被贬,照样是一省巡抚么?而且总理两广事务,一管就是两省,比福建巡抚威风多了。”邓千龙说道。
“只是这一回被你们这么一弄,估计我广东巡抚的职位也要被撤了。所谓事不过三,在我的治下,福建和广东先后出事,我这官算是做到头了。”熊文灿说道。
“是吗?然而我这里可是得到了朝廷方面关于重开广东市舶司的最新消息。”邓千龙取出一封来自京师的书信。
熊文灿和诸多商人都瞪大了眼,看向邓千龙所说的书信,难以置信。
“朝廷批下来的消息,为何你们复辽军可以捷足先登,连我这个当事的广东巡抚都未曾得知!”熊文灿惊道。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你们对朝廷的判决可有兴趣?”邓千龙颇为自豪地挥舞着手中的书信。
最为利益相关的商人吊长了脖子,想要看到其中朝廷的决议。
“大人您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广东商人的存亡啊。”急不可待的商人眼巴巴地说道。
“咳咳。”邓千龙清了清嗓子,“经朝廷文武百官决议,暂时开放广东市舶司,以观效尤。”
“太好了!市舶司终于开放了!”一干广东商人兴奋地欢呼起来,“以后终于可以自由出入珠江口,不用再小心翼翼,担心脑袋不保了!”
熊文灿还停留在震撼之中:“为何陛下会答应如此耻辱的条件?”
“我的熊大人,当然是这个东西起了作用。”邓千龙指了指士兵手中的火枪,“我们在宁远一线的守军由原来的一万人增加到三万人,宁远防线压力骤增,光是两面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