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官大人,无论你们大规模收购粮食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对我们东印度公司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我要求你们提供合理的解释。”普特曼斯抗议道。
他来到升龙城以后,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定要弄清楚九州军的邪恶目的。
“解释个屁,我们还要向你们解释?”一个在旁边处理政务的交趾布政司官员低声说道,也不让普特曼斯能够听清楚。
熊文灿虽然心里也很想这样说,但他作为交趾布政司的最高文官,当然不能够这样和普特曼斯说话,总是要注意一下礼仪:“普特曼斯先生,我们九州军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就像是你们不会将东印度公司的详细情况给我们一样,我们做的事情,是没有可能与你们说的。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来人,送客。”
“你们这是在欲盖弥彰!我抗议!”
普特曼斯大叫着,还是被几个衙役给轰了出去。
熊文灿在普特曼斯离开以后,对左右的官员说道:“我们收购粮食弄出来的动静太大,还是被西洋人发觉了,恐怕我们攻入暹罗国这件事情也隐瞒不了多久。”
“大人,我们的军队已然出征,等到西洋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必大军已经在围攻暹罗国的王城了。西洋人反应过来之后,还要花费时间组建舰队,再来与我们讨价还价,中间的时间差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一个官员说道。
“没错,这回我们以有备算无备,赚了一个时间差,希望南洋舰队能够快点从攻打暹罗王城的战役中抽身出来对付西洋人,不然让西洋人的战船封锁会安港通往暹罗湾的海路,我们就只能够从陆路给前线提供补给了。”熊文灿说道。
普特曼斯离开了交趾布政司的府衙以后,郁闷不已,自己不但没有得到九州军满意的解释,反而被轰赶了出来,难不成自己要徒劳从巴达维亚港跑来一趟吗?
“普特曼斯,这次我们算是白走了一趟,九州军肯定在谋划一件大事,我越发担心他们会图谋香料群岛,将我们在东印度地区的利益给夺走。”尼德兰商人克鲁斯跟着普特曼斯来到升龙城,不知不觉间也牵涉进入东印度公司和九州军的争斗中。至于他的尼德兰商人同伴,则提前离开了香料群岛。
“他们说这件事不会损害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利益,所以收购粮食应该不会是为了进攻香料群岛。从某种程度来说,我算是松了一口气。”普特曼斯说道。
“汉人一向狡黠,他们说的话不足为信。我行商多年,遇到的商人中,属华夏商人最为精明。他们仅仅是民间自发的商贸行为,在南洋诸国的影响力,恐怕还要在我们东印度公司之上。”大肚腩商人克鲁斯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对华夏商人忌惮有加。
“这……”普特曼斯也屡次在九州军手下吃亏,想起来心有余悸,于是说道:“我们在升龙城中再多待一段时间,四处打听,一定要摸清楚九州军的意图,不能白白跑来这里一趟。”
普特曼斯于是在升龙城内住下。
升龙城的氛围一日比一日紧张,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忙,都在忙着生产、搬运。普特曼斯和他的手下则在四处搜寻情报,想要从本地人中探听到他们的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普特曼斯住下的地方,一群便衣大汉在暗中盯住了他们,在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隔壁一个吊脚竹楼上,一个大汉正在细细地品茶。
一个穿街走巷的小贩打扮的中年男子小步走上吊脚竹楼,来到大汉的身边,低声说道:“长官,这些尼德兰人在用银两四处收买人心,想要探明我们大举收购粮食的目的。”
“他们可有摸清楚我们的目的?”大汉不咸不淡地问道。
“还没有。”小贩打扮的男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