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发麻。
裘师兄瞪大了眼,抬起头来,吃吃地看着自己的剑在萧雨歇手里,片刻融成了火红的铁水,像是下了一阵火雨,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好好的一把宝剑就这样没了,那厮还带着可恨的微笑。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回不过神来。
只有焦度在荣城一役中见识过萧雨歇的神奇之处,还不那么震惊,心下却暗暗着急,事情越闹越大,该怎么收场?
之前有不少人本想如果裘师兄败下阵来自己接着出战,怎么也要发扬师门荣光,然而见了萧雨歇这一手,也就暗暗打消了念头。
众人各怀心思,越发的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尴尬。
最感尴尬的莫过于尤东川了,今日别想残虐人家了,倒是自己这方要遭人家虐残。
在场的人就数他资历最老,修为最高,他挑起的事,本就应该他自己去解决,但此时此刻,尤东川就像突然瞎了聋了,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萧雨歇道:“不好意思了,裘师兄。”
他既没有嘲弄裘师兄的意思,也不觉得自己这会儿长了多少脸,刚才不过开了个善意的玩笑,只是这个玩笑没有把控好,有些过了。
他说得诚恳,但也知道别人肯定无法接受,好在他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他仰头轻轻一吐,一样亮闪闪的东西蓦地从他口里射上半空,众人瞧得真切,那不是雾霁剑是什么?
原来萧雨歇并没有融掉雾霁剑,而是将剑藏在了体内某个神秘的虚空处。
萧雨歇一把接住落下的雾霁剑,又将剑抛向裘师兄,道:“这把剑归你了!”
裘师兄拿着雾霁剑,怔怔的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尤东川眼珠左右一转,忽然瞥见远处石阶上不知何时站着三人,当下挺身而出,冷声道:“阁下果然高明,不过似乎太目中无人了些,我再来向阁下讨教讨教!”
远处石阶上一位老者,一位少妇,还有一个年轻人,那老者皱了皱眉,向旁边的年轻人吩咐两句,那年轻人躬身应了一声,快步向广场奔来。
萧雨歇不想打架,但人家要打,也乐意奉陪。
尤东川剑横在胸前,慢慢地拔出。
剑,每出鞘一分,剑气便浓一分,拔到一半时,剑光倏地暴涨,似欲要破鞘而出。
忽然,一人大声道:“住手!”
那人分开人群,走进场中,早有人认了出来,叫道:“王师兄!”
尤东川皱了皱眉,似对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搅很不快,但又不得不顾及来人的身份,不得已又缓缓收起剑,沉声道:“王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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