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编织,那是安奴施卡教她的。偶尔抬头望望卡列宁的工作进度。
几乎每次抬头,对方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认真浏览文件,偶尔皱眉。
安娜有些担心卡列宁的颈椎,但他工作的时候,她想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不过,等她做完她可以提一下。
这些念头在她脑子里转着,手上也没停,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果然已经结婚了。
正想着的时候,卡列宁那边有了点动静。看来已经做完了。
安娜放下手里的事情走过去,她站在卡列宁背后,给他捏捏背。要知道最初她这样做的时候,卡列宁看起来可有些下意识地防备,毕竟,政治官员的性命可从来都得不到太多的保障。
“以后你最好中间停顿一下起来走动走动,这对你的健康有好处,亚历克塞。”
有些担心卡列宁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所以安娜贴近了对方,用柔软地语气说道:“我是说真的,请别让我担心你的健康。”
“就如同你担心我一样。”
卡列宁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妻子的手背上,应了一声。
安娜放松下来,因为她知道卡列宁会做到的。
出发的那一天,他们一起乘着马车去了车站。
在站台那里,安奴施卡体贴地站在一旁,做好自己的本分。
火车还没来,但月台这儿可一点都不会安静,事实上,这里非常的吵闹,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卡列宁为他们找了一处还算安静的地方,他看了一下怀表,离发车时间还有十分钟。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面前的小妻子已经发出了一声小小地叹息。
“我们马上要分别一周了。”
她皱着鼻子,似乎这事儿真的非常非常地让她困难。
离别的情绪几乎笼罩着所有的人。
在以前,卡列宁对此并没有什么深切地感受。他虽然不属于那种经常需要外出的官员,但拿起行李就走的时候也并不少。
他习惯拿较少的必须的行李,用精准的时间安排好每一分钟。就算在火车上也在做一些可以操作的工作。
而现在,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到现在,一天时间几乎什么工作都没碰。
每件事虽然可以回忆起来,用理性来考虑却是毫无价值的浪费光阴,但,他不打算把这些评语用在这一天。
“照顾好自己,安娜。”卡列宁说,他声音并没有蕴含着多少浪漫的感情,表现也没表现得有多么地不舍。
他只是把自己那双向来只盯着工作的蓝眼睛,稍微转开那么些时间,只看着自己的妻子而已。
“别生病,别随便对别人好心。有任何事情就给我发电报。”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之前的人生实在是不够聪明。”安娜开了个玩笑,不过卡列宁并没有笑,反而是说:“我并无那个意思,安娜。”
“我知道。”安娜眨了眨眼睛,也没特意去纠正了。
一阵笑闹声从他们旁边传来,引得安娜不得不注意了一下。
在他们旁边,一对年轻人正以一种可以说过分大胆的姿势在告别,安娜脸红了一下,她撇过脸。
卡列宁也同样望了一眼那对年轻人,他倒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
事实上,他觉得那有点儿不得体。
不过,他又意识到一点,这种肆无忌惮的演示似乎颇为受到那些贵妇人们的欢迎,尽管她们也会撇开头,以宣示自己得体高贵的身份,但私下里,他曾瞧见过她们那种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