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
安娜原本这会儿是不会来后厨的,但她突然想起还没和萨沙说蜂蜜的事儿。她过来的时候,那对母女都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小姑娘躲在了母亲身后,但没多久又好奇地探出头来,神色略微有些羞涩。
“娜斯嘉。”年轻的妇人招呼着自己的孩子。
那个叫做娜斯嘉的小姑娘于是就出来了,她有些紧张的站直了身体,薄薄的菱形小嘴张开,先是吐了一个空音节,然后才对安娜说出来问好的话。
安娜笑着点点头,她看到小姑娘的发辫就忍不住去摸摸看,然后说:“长得真漂亮。”
小姑娘因为被称赞了,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脸蛋红扑扑地,有些骄傲和天真地说道:“因为娜斯嘉像妈妈。”
做母亲的有些紧张,显然是不习惯和安娜这样的贵妇人打招呼,担心女儿的话语会冒犯到对方。
但安娜并不介意,她只是笑着点点头,赞同小姑娘的话语。
“看得出来。”
娜斯嘉像是被鼓励了一般,她把草莓拿过,重新捧着,举得高高地给安娜看。
“这些草莓是我和妈妈早上摘下来的,我们一起种的,它们非常甜,现在给您,夫人。”
她想了想又有些害羞的说:“我,我没有钱,这是我自己摘得,给小哥哥……这是给少爷的礼物。”娜斯嘉像是刚想起了母亲的教导,最后又有点磕绊地改口了。
这个停顿安娜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没说什么,依旧微笑着。
她接过草莓,然后问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吻作为回礼吗?”
小姑娘害羞地点点头。
在母女俩离去之前,安娜对母亲说:“您把她教得真好。”后者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回了一个恭敬地谢礼。
“瞧,金钱可不是一切。”萨沙嘟囔着,带着些许自我欺骗的安慰。
安娜把草莓带去给阿列克谢。
“这是?”
“来自一个小姑娘的礼物。很美好,不是吗?”她看到金发的少年露出轻快地笑意,他拿着书的样子像一个诗人,但双眼中所流露出的聪慧又像某种锋利的武器。
这有点可惜,他本可以只拿起书本过一辈子。但这又是幸运的,他依旧拥有选择。
安娜怜惜对方,却又敬佩他。
她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至少,不如他们勇敢。不过,她也并不遗憾,因为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比如,爱她自己,爱她的生活,爱他的丈夫,爱她认为值得的任何人和事物。
不管是小姑娘的纯心,还是少年的微笑,都像是水晶一般,因为纯净而让人心生喜悦。而这一份心情,安娜总是迫切地想要与卡列宁分享的。
他的生活,太规矩,太冷静,太严肃,像是黑与灰。
安娜知道卡列宁并不认为这种充满逻辑性和可掌控的生活有任何不妥,可有时候,往里面加一点阳光和鲜花也不是不可以吧?而最根本的原因则在于,在她这样做的时候,后者表示允许。
所谓的婚姻,大概就是如此。
不管是给予和接受,若是被按上了“强迫”,那与事物本身是否美好就完全无关了。
“我以为”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头,那通常意味着前面的失败。在这段婚姻最开始的时候,看似无所畏惧的安娜实际上也是心中略有忐忑。
这段婚姻,如卡列宁这样的人,你需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气,才能透过那一层冷静的外表,选择靠近他。
失败并不可耻,难做的是继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