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见那片桃林,所有一切都在阿镜想象之中。
如今她能看见的,只有国师府外的长街,街头上人来人往,以及远处开阔的晴空。
这里是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的凡间红尘,毕竟不是情天宫。
阿镜问道:“灵崆,假如太子殿下也是仙人转世,而且还是我认得的那个人,但是据我所知那个人是绝不会降生于世的……可是……”
沈遥夜,北冥君,再加上凤明太子,一个个的身上,都有着旧人的影子。
就算沈遥夜跟她相继下界,那两个人,却是没可能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又在红尘聚首?
灵崆并没有立刻回答。
阿镜也没有再问:她只是身不由己地看着墙外的那些来来往往的凡人,以前她只是在天上,透过镜台看这些人,掌握着他们的情仇恨爱,如今却身在其中。
不知此刻天上,又是何人代替她掌管所有三界六道的爱恨?
过了半刻钟,灵崆突然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近年来,出现在各地的妖兽魔怪比往年多了好些。”
阿镜回头看向它:“嗯?是啊,我也听说了。”
灵崆说道:“这种现象是十分反常的,你不觉着吗?”
阿镜一愣:“你是说,有什么原因促成了妖兽的加速现身?”
灵崆道:“其实最先提出这疑问的是国师,本来毫无头绪的,直到……吾跟他说了一件事。”
阿镜忙问何事,灵崆说道:“五百年前,吾游历天下的时候,将到南边,突然嗅到气息不对,便及时退了回来。当时吾远远地看着,南边的天上突然下了一场血雨,还掉下许多不明的黑色泥尘,泥尘落地,所到之处,草木枯朽,岩石灰化,还死了无数的人畜。”
“天上……血雨?黑色的泥尘?”阿镜隐隐心惊。
“是呀,”灵崆慢吞吞地说道:“有人说是瘟疫,但据吾看来,那是怨恚魔障之气。”
阿镜问道:“怨恚魔障?”
灵崆的猫眼盯着阿镜,静静说道:“吾原本只以为是天降灾祸,才把此事告诉了国师,但是……直到你的出现,吾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并不是别的,也许是因为……你。”
阿镜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跟我有何干系?”
灵崆道:“你所掌控的情天,所容的是三界六道众生之情,倘若情天之主都陨落了,情宫一时无人掌握,三界六道的情缘自然就都乱了,你总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情之一字能够起死回生,也能够引人入魔……所有无法宣泄的爱欲变成怨怒,怨恨戾气交织,滋生,没什么比这个更让妖魔喜爱的。”
灵崆跟阿镜不知道的是,不仅仅是情天之主陨落,连情天都因而塌陷,离恨海的水化作了那场血雨,同时也在凡土上浇灌了仇怨恨怒的妖魔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