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夜呆立在原地, 像是那黄连汁有毒, 他从头到脚都又苦又麻, 无法动弹。
同北冥君的目光相撞, 对方毫无惊愕或者窘迫的神情, 只很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将怀中的阿镜抱紧了些。
沈遥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后退。
最后他转身冲出了房门。
门扇洞开, 狂风卷了进来。
北冥君拉起被子将阿镜遮住,同时一挥衣袖, 将门关上。
***
等阿镜听说沈遥夜不告而别的消息后,已经入夜。
随着沈遥夜离开的还有水滢。
沈遥夜并没对任何人提自己要去哪里, 灵崆说道:“那小子可真不叫人省心呀,这赌气一去, 不知道又干出什么事来呢。”
阿镜问道:“赌气?”
灵崆呃呃几声,转头看向灵犀:“你好些了没有?”
不料灵犀也并不上当,追问道:“赌什么气?谁给了小夜儿气受了?”
阿镜也仍在看着他, 灵崆见避不开, 无奈说道:“先前国师不是替你疗伤来么?那小子大概是误会了。”
灵犀晃动了一下:“疗伤?”突然她捕捉到阿镜异样的脸色, “只是疗伤, 还是有做别的?”
阿镜无法回答。
因她强行催生情花给灵犀疗伤,虽有北冥君借力,到底是元气大伤, 北冥君深知, 得闲便来给她输送些真气。
只不过……原先没见过他的情丝也就罢了, 如今,有这样一个人,心上生了情根,且向着自己,实在是让阿镜无法视而不见。
北冥君敏锐地察觉阿镜对自己仿佛有些态度异常,只不过并不像是先前一样的疏离跟抵触了。
他本就是个好学之人,又面对至为心爱的女孩子,情意萌动,无法按捺。
加上阿镜也有些意乱情迷,两个人干柴烈火,几乎便做出事来。
此刻阿镜回想当时场景,脸颊绯红。
灵犀看破似的叫道:“嗨!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突然又叫道:“小夜儿喜欢你,如果看见让他误会的场景,自然是受不了的了,唉,这小子也真是的……什么也不说就跑了,如今这北境十分的不太平……”
灵崆跟灵犀两个,竟不约而同地都担忧起了沈遥夜的安危。
阿镜脸上的红因为忧心而飞快散开了。
后几日,灵翼总算报来了沈遥夜跟水滢的下落。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两个人,如今竟然在叛贼“新皇”所在的颍都。
又有密探回报,说是先前被处斩的水丞相之女水滢投靠了新皇,从而坐实了这个消息。
但是北冥君所担忧的,并不仅仅如此。
当晚,北冥君对阿镜说道:“我之所以亲自来到此地,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天机鼎。”
阿镜问:“天机鼎不是在你手中么?又如何?”
北冥君摇头:“我回到皇都后,就将此物交给了钦天司,原先是收藏在皇宫之中,后不知为何走漏消息,竟给人窃走,先前我发现天机鼎的气出现在北境,想来一定是跟叛贼有关了。”
灵崆在旁边插嘴道:“沈遥夜那坏小子先前对天机鼎势在必得,这次他突然跟水滢投奔了反贼阵营,会不会……”
阿镜道:“我始终不相信他会真心投奔那什么假皇帝。”
灵崆说道:“其实谁又能说的准呢,毕竟那个小子心里没有什么家国观念。”
毕竟是曾亲手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