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这一场大战,惊动了北冥君跟阿镜, 只是两人终究晚了一步。
因为目睹了沈遥夜遽然之死, 水滢错愕之际, 竟被北冥君制住。
北冥君收了天机鼎, 将水滢暂时收押在狱中。
那边阿镜因目睹了沈遥夜再一次死在自己怀中,无法接受。
她本可以利用情花之能救人性命,可是……沈遥夜身上偏偏并无任何情丝情苗。
阿镜不能面对, 强行凝神催动力量,想要催生情丝出现,却一无所获,自己反而力量枯竭。
又因为目睹友人如此惨状,心中愤懑,悲痛, 就好像自己也将再次随着这个人的死亡而崩溃灭绝,她忍无可忍, 向天放声大叫。
泪合着血一块儿滚滚落下, 九重天高远飘渺,阿镜无法看清天上的神祗是何表情,也不知会否有神祗在默默地注视着尘世中发生的这一切。
她只是觉着难以遏制的伤心, 愤怒,苦痛,无边无际。
北冥君早看出沈遥夜魂魄已灭, 跟其他的魂魄离体的情况自然不一样, 就算有情花在, 只怕也难以回天。
又见阿镜如此失控,只怕会痛伤心神,北冥君上前一步,当机立断出手在阿镜风府上轻轻一按。
等阿镜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
她猛地爬起身来,却因起的太急,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当即大咳起来。
腿上一沉,是灵崆跳了上来,前所未有,灵崆的猫眼里透出忧虑:“丫头,你觉着怎么样?”
阿镜抬眼看它,突然道:“灵崆,昨儿……城门口……”
灵崆转开头去。
阿镜竟从猫脸上看出了难过。
“沈遥夜,”三个字说出口,每个字都牵动着心,“他……”
“别去想啦,这也不过是他的劫数,命数而已,无人能改。”
“命数?”阿镜重复了句,心头的气顶着,令她难以遏制地又咳嗽起来。
最终,阿镜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命数,为什么总是让我眼睁睁地看他死在我跟前?”
灵崆道:“说句你不喜欢听的,小沈……转世为人,多半只是为了应劫而已。”
“应劫?”
灵崆说道:“你只想想看世间的妖魔是如何遍地横行的。”
阿镜拧眉。
那天她跟灵崆说起此事,也说起了情天的塌陷,当时灵崆说一切都是引她而起。
在九重天上目睹了兰璃君死于面前,阿镜怒火难消,认定他的死跟水湄脱不了干系。
怎奈水湄已经是明玦帝君的人,秋水君又因是司刑,便挡在阿镜跟前,喝令她不许轻举妄动。
阿镜因为兰璃君的死早就心神恍惚,哪里还管这些,不由分说,拔剑相向。
她的剑术虽然不差,但毕竟不如秋水君更胜一筹。
那时交战之中,因为总是无法越过秋水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湄站在明玦帝君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被保护的这样好,阿镜的怒意升腾到极点。
终于她一咬牙,不顾秋水君直逼喉头的一剑,宁肯用两败俱伤的法子,挥剑急点。
结局大大地出乎阿镜的预料。
秋水君那本来十拿九稳可以要她命的一剑,并没有刺在她身上。
但是她那一剑,却不偏不倚,恰好刺中了秋水君的胸口。
鲜血顿时将那浅紫色濡染了一片。
周围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阿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