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勾唇一笑:“你们根本不懂四哥,敢于执棋的人,岂会输不起?”
胤禛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晋安顿时发现当日身长不过三尺的赢弱婴儿,已然长成健壮的成年人了。不管你信任与否,时光总会替你把事业与责任都交到下一代人手中。
“也罢。”晋安凝视了他半晌,终于仰天长叹一声,解了腰间佩剑在手上细细抚摸一回,终于递过去,“拿去。”
这是顺治赐给费扬古,费扬古传给晋安的名剑追虹。十四浑身一颤,骤然看向他。
“十几年前我说过,哪日你独领一军的时候,就将此剑赠予。其实当日平苗的时候,就已经达成条件,是我舍不得它。拖了几年,好在不晚。”
“舅舅!”
“不必多说,赠人之物我绝不收回。”
十四低头浑身颤抖,半晌才跪下双手接了。
晋安说:“回去吧。我在这里跟老孙说说话。”
十四转头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了有二三十步,郊外呼啸的春风忽然送来隐忍的泣声:“她从小怕打雷,下雨的时候,别叫她一个人。”
十四脚步一顿,抱着剑飞快地往前走,找了个山窝窝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才往山下来。
被他们支开的侍卫正急得团团转,见了他如获至宝地迎上来:“殿下,出大事了。西北罗卜藏丹津反了,八爷献给皇上的海东青居然莫名其妙快死了,皇上气得昏过去了,现在所有皇子,都在西山候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