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东, 快点拿尿布来,肉包尿了!”桂花在炕上指挥的明东溜溜直转,自打蓁蓁给小侄子起了“肉包”这样一个小名, 得到了全家一致赞同,按照李老太的话说:“肉包这名多好,白面里头全都是肉, 一听就有福气, 寓意也好, 蓁蓁给起的错不了。”
明东实在想不明白肉包代表着什么寓意,不过他对李老太心偏到胳肢窝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好在肉包不算难听, 比起隔壁老张家给孩子起的粪球强多了。
给孩子换好尿布放在油布上头,明东端着盆到灶间从锅里舀出来一勺热水倒盆里,再兑上些凉水,把一上午换下来的尿裤洗干净晾到隔壁空着的西屋。
明东两口子一直住在后院东屋, 原本西屋冬天也不烧炕不点炉子, 可如今有了孩子出来进去的容易进凉气,再加上每天洗洗涮涮的东西总得有地方晾, 便把西屋也烧上了火炕。
明东在火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挂上一条麻绳, 洗干净的尿布往绳子上一搭贴着火墙一烤,一个来小时就干的透透的。离着山近便, 家里烧了前后两个屋子也不用担心烧火缺柴火的事, 李老太打秋天起就叫明西领着明南明北往家拖回来不知多少柴火, 高高堆了两个柴火垛,足够用一整冬天的。
洗了手,明东打开门和桂花说了一声,准备去前屋给她端鸡汤来,炖的是养了两年多的老母鸡,打秋天的时候就不下蛋了,李老太一直没叫杀,就是为了留着给桂花做月子吃。
外面正在下着鹅毛大雪,明东穿上皮袄戴上棉帽子一路小跑到了前院,一开门就闻着灶房里传来让人垂涎欲滴的鸡汤浓香,明西、明南、明北三个在灶房门口蹲了一排,一人拿着一个烤土豆在啃。
明东伸着脖子往灶房里看了一眼,又低头瞅了瞅挡在前头的明北,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屁股:“搁这蹲着干啥,多挡道啊,回屋吃去不行啊?”
明北拿起筷子,从放在窗台上的酱碗里夹了些大酱抹在土豆上,先咬了一口,这才抽空回头瞅了他哥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鸡汤香,闻味,下饭。”
“可拉倒吧。”明东听了噗嗤直乐:“就你这肚子不闻味都能吃一盆土豆,要是围着肉味,指不定得吃一地窖。”
明北吃完手里的一个,连头也没抬一下又从旁边的盆里摸出一个土豆继续剥皮,明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隔着明北伸手撩开门帘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妈,饭好了没?”
王素芬掀开锅盖拿筷子戳了两下,急匆匆回了一句:“再等会吧,这老母鸡肉老,炖的不太烂乎,我刚才又加了把柴火,再炖一会。你要是没事先去东屋和你奶说话去,等好了我叫你。”明东答应了一声,放下帘子转身走了。
王素芬拿出化好的猪肉切了几片,倒点油放上葱花,翻炒两下再把猪肉放进去,只听“刺啦”一声,冒出一些白烟。明北立马蹲着往前挪了两步,把头伸到门帘子底下:“妈,你有没有多放几片肉?”
王素芬头也没回,顺手又把切的白菜倒到锅里:“一人一片解解馋就行。”
明北听了扯着嗓子哀嚎:“您一天就给整一片肉我们也吃不过瘾啊,还不如炖上一锅红烧肉让我们吃个痛快呢。”
明南一听红烧肉也来了精神,往前两步也蹲了进去:“妈,把这个月领的肉都炖了吧,咱蒸点大米饭,把炖肉往上一浇老香了。”明北听着吞了吞口水,蹲在旁边连连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王素芬。
加了些酱油炒出颜色,王素芬把锅盖盖上,回头瞅着两个馋儿子:“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要是这一顿都吃了,下次吃肉可就得杀年猪的时候了。”
明北顿时乐了:“一顿吃了就挺好,省的每天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