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咳了许久才缓过来。“没事!没事!”
等姜婵重新坐下,他才伸手进怀中掏了一下拿出一只锦盒推到姜婵面前。
“这是……”
姜婵没有打开的意思,只是微微皱眉。身边都是她的贴身侍婢,因为被调|教的极好,此刻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眼观鼻、鼻观心对所发生的事儿,视而不见。
杨慕干巴巴的看着她直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玉云子把茶盏放回在石桌上,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他突然抚了抚衣袖说道:
“师兄说今天恐怕要失约了,这木簪是他自己雕的……”
话还没说完,却见姜婵已经伸手拿起了那盒子,轻轻打开。
如他所说的那般,盒子中的确有一根用细细的丝绒包裹着的木簪。
虎墨沉香雕琢的簪身,上面细细雕琢着层层叠叠的玉兰花,精致至极,完全看不出是初次接触木雕的人所做。
姜婵接触过的贵重首饰不知凡几,可把这木簪拿到手中,却忍不住心中有些悸动。
其实被算计的太多,除了自己祖父母。对于其他人姜婵都很难卸下心防,可是彭盛对于她来说却是不同的。
在前世所有人都希望她死的时候,唯一一个愿意伸手拉住她的人。
在今生最危难的时刻,却能出现在她身边陪伴的人。
在被锁在这方小院中最压抑悲伤的时刻,却愿意用纸笔一点点把外面的世界说给她听的人。
或许是她永远不能走过的地方,可是有个人愿意把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一拿出来同她共享。
其实一直都知道这般做于理不合,明明不该可忍不住假装视而不见任其发展。
五年未见,她以为自己早就把那人当做一个过客。
可是看到这木簪的瞬间,姜婵觉得自己恐怕是错了。一直遮遮掩掩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放任自流之后呢……
再想斩断,已经晚了。
沉积了五年的思念,早就把她所忽视的感情愈加壮大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甚至不敢向当初昌肃帝的大公主那样,谈及彭盛满脸骄傲的说出口:
“我要嫁给他。”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世族,一边是寒门出身的少年将军。
除了自己愿意背弃家族,放下自己的一切。或与还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姜婵胆寒,她真能走到那一步吗?彭盛也真的值得她以性命相搏,走到那一步吗?!
她心中一片茫然。
垂着头,些许碎发散落在耳畔。隔着渐渐散去的茶烟,也看不到她变换莫测的神情。
不过纤长的手指划过簪身,姜婵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向玉云子。
“这簪子……他何时托道长……”
话还未落,杨慕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憋着笑转过身去。玉云子冷眼扫了一下自己徒弟,才把目光停在姜婵身上略微有些迟疑。
“昌旭一十四年。”
“……”现在是昌旭十七年,也就是说道长你送个东西整整晚了三年咯?
怪不得簪身上的落款时间对不上。
姜婵无语,这口信拖得也真够久的。当初彭狐狸让自己等他三年,回来一起看烟火。结果……一直杳无音讯。
敢情问题是出在道长你这里了。
就在姜婵还想多问几句的时候,却见锦絮神情一肃,跟在自己身边五年的侍婢姜婵何其了解!当下就闭上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