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险关峰儿郎们!让底下这帮属老鼠打地洞的窝囊废,知道什么叫做绿林好汉!”
侯霖和荣孟起听到这样的话语,互视一眼,都哭笑不得。
银尖枪轻轻点地,王彦章纵马从平原上高高跃下河床,身后原先是险关峰的弟兄,纷纷怒吼一声,从排列的军伍中脱身而出,随他冲下河床。
为了能让上面的人知道推进到了何处,一名比起郑霄云高大身材毫不逊色的汉子扛着一面左都营的大旗跟在后面狂奔而下。
侯霖舔了舔舌头,被这热血喷涌的场景所感染,恨不得也随之冲下去厮杀一番。
他已不是那个在长安学士府里一身素白长袍的书生,只能在桃花树下吟诗作对,看着兵书上留名的前贤追忆思古。
在他提剑杀人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书札只能教化蛮夷,让其彻彻底底心服口服的只有刀剑。
同为左都营统领的严虎望向侯霖,刚刚开口就被侯霖打断:“这河床下去几千几万人都一样,人少些反而能施展的开。”
“陌刀营的弟兄!背盾!”
王彦章挺直着身姿扛着银尖枪冲下河道,看着渐渐清晰的身影开始俯身冲刺。
听到这身怒吼后陌刀营的弟兄心有灵犀,低下身子半跪在河床内,将熟铜盾搭在肩上,王彦章提气,一拉缰绳,胯下战马便扬起前蹄踩在成排有序的熟铜盾上往前迈蹄。
这是为了不让战马的冲刺力度因为马蹄陷进沙土而滞,他身后还有十几匹战马效仿一同跨上熟铜盾形成的结实落脚处,奋力向前挥舞手中兵戈。
王彦章跃过陌刀营的袍泽,跨过河床贼寇的尸首。踩在一条这狭隘河床内形成的坦荡道路直扑向贼寇老巢!
平原上的众人只见到一面隐隐约约露出旗尖的影子快速朝前方飞去,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杀喊声临近,王彦章一双如枪尖寒芒的眸子不被弥漫在河床内的风沙所遮掩,扫过前方。
一枪如出海游龙,银光探戈直扑一名贼寇面首而去。
那贼寇只见到黄沙滚滚中一道银光成一线朝他冲来,随后才见到一匹战马卯足了劲踩在深黄色的大盾上仿佛凌空天马。
他瞳孔猛然收缩,手中的长枪下意识的往回收,可终究慢了一步,这一步即是阴阳之隔。
银尖枪毫无阻力的刺进他的胸膛,喷出灿烂血花,战马冲刺力度毫不减弱,前蹄踏在另一名躲闪不及的匪寇头上,将他额头踏的凹起,就像西瓜猛然炸开,红白夹杂的脑浆血液飞洒,王彦章支着银尖枪,枪头挂着那面目狰狞的贼寇一路向前碾压。
他这霸气决然的出场方式让不少亲眼见到这血腥一幕的贼寇浑身不自在,哪敢拦在马前,纷纷倚着墙壁死死靠住躲闪。
陌刀营趁着这空档缓缓后退,王彦章面色不变,抖落银尖枪,将那断气尸首抛在黄沙之中,一杆银枪左突右刺,每一次收枪时都会伴随着一缕血雾气和遭受皮肉之苦的低吟惨叫。
贼寇纷纷往后退去,不过几息间,王彦章一人之力便杀出五丈之远。侥幸没成为枪下亡魂的匪寇还来不及轻舒口气,便被跟在后面的几骑收割性命。
马蹄重重的落在河床沙地,半蹄陷入,王彦章两手握着枪柄向前一划,逼退了几个想趁他力尽时一拥上前的贼寇。他吐出嘴中积攒了一路的浊气和沙砾,换了口气,不等贼寇在上前,在他换气时枪势略缓的银尖枪在头顶舞出一道银圈,他一夹马背,身影一顿,随后如脱弦弩箭奔出。
河床下的沙地时不时的鼓起一小块,可无人能分神去注意到这异常,扛旗的汉子跟在几骑后面将大旗作枪,仗着一身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