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沙场上,几千人搅在一起,一个人在强大,发挥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即便他们能割下几十颗人头,也难影响到战场大局。
越想越烦恼的侯霖拉扯缰绳的力度不由加重,底下的马驹摇头晃脑,表示自己的不满。
侯霖急忙抚慰顺摸马脖上的鬃毛,让这个陪伴他有些时日的兄弟静下来。
已经算是驱马冲撞街巷的王彦章眯着虎目,一双眸子里精光犹如肩背上银尖枪的寒芒。第一次入三秦城的他放眼一望,最瞩目的当仁不让是那老秦鼓楼,然后便是离着鼓楼不远的县衙,六角房檐红牌匾,是一等一的官家气派。
他看着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公正廉明’,嘴角泛起冷笑。
那十几个伤重不治的弟兄,大多都是出自险关峰啊!
侯霖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过去用手在他如火如炬的眸子前晃了晃,警告道:“进县衙可以带枪,但你可别一气之下枪挑了那县令。”
出乎侯霖意料的是王彦章侧过脸道:“不进。”
“最好。”
侯霖笑着回道,也随之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县衙府邸,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县衙内。
守城士卒哭爹喊娘的一路跑回县衙府,看到县令大人后只觉得比亲爹还要亲,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开始哭啼进城的那几骑有多霸道蛮横,冲撞城中百姓,鞭笞守城士卒,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县令大人,希望能替他讨回公道,再不济,赔些银子养伤也好。
他哪知道得知侯霖再度进城的县令表面是锁眉咬唇,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鞭打甲士没关系,反正鞭子抽的不是自己。冲撞百姓无所谓,又不是自己亲戚。
比起王阐的老奸巨猾,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小聪明。知道侯霖进城越是违规撒怒,等到了县衙后气也就消的差不多。
正想去叫人请来王阐,却见那个年迈的县衙管家气的发须皆抖,跌跌撞撞的越过门槛,竖起两根手指指着县衙大门怒声道:“县令大人,门口那几个人又来了,小四和王田说让他们等候片刻,可那个看着面善的后辈直接推开闯了进来,目无法纪,可恨至极!”
老管家还欲发牢骚,庭院中已经有脚步声靠近,县令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负手佯作淡定,心里却像悬了七八个水桶摇晃一样忐忑不安。
侯霖径直走进来,身后只带了荣孟起和郑霄云,其余人都留在了县衙外等候。
若是没发生前面那档子事他还会礼让这县令三分,如今让他在低下身子拱手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侯霖毫不客气,走上庭堂自己就坐客席,把故作深沉的县令晾在一旁。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前几日发生之事,县令轻笑道:“侯都尉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县令大人知道雁荡山的贼寇吧。”
县令点头,笑容不变道:“自然知道,这雁荡山原本是三秦城辖制内的一处名胜,风景怡人,本官还曾上山去寻访那位雁荡观的道人,只是仙缘未至,没能遇到。听说那道人死在贼寇手上,本官是痛心疾首,愧为一方父母官啊!”
县令说到这,还捶胸跺脚,就差逼出几滴眼泪。
侯霖冷眼旁观,等到这县令哀叹几声后在开口道:“既然县令知晓,那在下就长话短说,雁荡山的贼寇不同于河床那伙匪寇。近几日我到处打听,得知这雁荡山的头目曾在西陲戍守多年,深得边塞戍军的章法。但既然与县令大人有约在前,这雁荡山里的贼寇我必定要扫荡干净。”
县令赞道:“侯都尉心系本地百姓,真乃我三秦城的福泽。”
侯霖笑不露齿,继续道:“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