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一尾接一尾,边听自己肚子咕咕想,边琢磨办法捞鱼,渐渐也就有了用石子击鱼百发百中的旁门之术。
他马上不悬任何物品,只挂着两大口麻袋,装满沉甸甸的石子。石头大小与棋子无异,入手圆润光滑,在他手中却有别样风采。
云向鸢身后从骑里还有数人鼻青脸肿,看向黄楚邙的背影也多是不善,至今还有几个被他石头打翻跌马的骑卒躺在大营里安歇。
侯霖一行人运送粮草回营正在清点,就看到老远处的云向鸢一脸得意的跃下马,一手扶剑一手抖去身上飞尘。
侯霖纳闷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向鸢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看到侯霖身后众多汉子忙碌的搬运粮草吆喝一声喊道:“几日没见就发财了?怪不得看你这见我如见鬼的样子,敢情是怕我撞见?”
脑子里还在权衡杀了王阐后如何在凉州自处,如何和凉州本地官绅打交道的侯霖没有闲情雅致和云向鸢胡扯,凭空画了个鄙夷手势道:“我跟云将军哪能比?你是骠骑将军的心头肉,饿死别人也饿不着你。我手底下这帮弟兄可都是没爹亲没娘疼的可怜人,要自己在不争气点死了都没人收尸。”
侯霖脸色苍白,在炎炎烈日下非但没有流汗,反而比往常多披了一件罩衣。云向鸢仔细端详侯霖片刻,皱眉低声问道:“你受伤了?”
侯霖笑道:“都是些皮外伤,养些日子也就好了,多挨几刀不死是福气。”
云向鸢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道:“可以啊!侯都尉这至置生死于度外的话可真让没怎么挨过刀子的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去你大爷的!你到底什么事?”
云向鸢收回大拇指却不放下,而是往身后一点道:“没啥事,就是来找王彦章和那秦姓兄弟切磋切磋。”
侯霖轻笑一声,顺着他指头方向看到身形比起侯霖还要瘦弱些的黄楚邙。
黄楚邙对侯霖视若无睹,扛起马背上的一袋石子,艰难的背到身后,往地上一坠,哐当的声响倒是惊的侯霖一跳,若不是看到蹦出来的几个石头,侯霖差点以为这家伙背了一麻袋的金条。
“他俩人呢?”
云向鸢踮起脚用手放在眉毛前遮挡灼人日光,来回张望。
侯霖无语,无奈道:“我说云将军,当下东境上七八万的郡兵,里面武艺高强初中者数不胜数,何必就要老揪着我不放,你要觉得不够尽兴,我替他俩给你认输,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别在这给我添堵了。”
闻言后的云向鸢眯起双眼,朝黄楚邙勾了勾手道:“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么?这就是那个姓侯的,你要能把他打趴下了,明日我们就去平沙城!”
黄楚邙听后两眼大放精光,原先本不乐意瞧这病态瘦高的家伙一眼,得到云向鸢的重诺后却是连眼睛都不眨巴半下,看的侯霖毛骨悚然。
云向鸢迟疑一下,摘下无翎头盔后又说道:“不许伤人,让他倒下就可。”
黄楚邙弯下腰时仍是两眼瞪的如铜铃大小看着侯霖,随手拈起一块石子放于掌心,侯霖面色不改,不去看随时可能出手的握石汉子,而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云向鸢道:“我可会杀人的。”
与市井无赖并无两样的云向鸢摊开肩膀道:“没事,谁打你你杀谁,关我什么事。”
已经将石子夹在两指之间的黄楚邙听后哭丧着脸,转过头道:“云将军,你这不是在坑我么?”
没有瞅见王彦章和秦舞阳后的云向鸢觉得败兴,不知是聊以自-慰还是安慰黄楚邙道:“算了算了,欺负个病号算甚本事,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黄楚邙察言观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