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莺芦草席,围着案台还有几个干净蒲团供人入座。
众人对此都很满意,只有黄楚邙一脸不忿小声嘀咕道:“老子是来窑子嫖-娼的,又不是来喝茶的……”
声音不大,可在这落针可闻屋内却是清晰的入了众人耳中,那少女没有什么表态,只是眼神中掠过一抹不屑和愠怒,被侯霖看到。
“几位公子稍等,果实点心稍后送到。”
少女施礼而退,出门后在轻轻将帷幕拉上,云向鸢看着一脸委屈的黄楚邙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从现在开始闭上你嘴巴,要不今天你就真的只能喝茶了。”
云向鸢一扫摆胯,屈膝入坐,还不望警告一声黄楚邙。后者听到奉为圣旨,还真的急忙用手盖住嘴巴,似乎是当了山大王太久,做惯了虎皮椅子,对这跪坐不适应,学着云向鸢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百般别扭,憨笑一声后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将两腿打开盘坐一旁,张着一双眼眉开始张望起 屋内布局。
侯霖对此置若罔闻,只是看着妙曼身材风情万种的少女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少女腰肢如柳,轻摆而去,侯霖无意间瞅见这少女两条修长美腿几乎毫无缝隙,放在对女子比对自己还了解的花丛风流子眼中,可就是清白尤物,十有八九还没人曾采摘过。
他心中倒没那么多龌龊想法,只是一念既起,拿这少女和刚在大街上碰到的女孩对比,难免有些觉得天道不公。
都是这乱世浮萍,一朵被红墙绿瓦所围,养的是越发水灵,一朵却遭风吹雨打,随时都有可能香消玉殒。不提两者穿着打扮,像这清香楼里的妓倌,为了避孕都是日夜点上麝烛香,那流落街巷招揽娼客的小流莺如何用得起这等名贵香烛?还不得喝那水银来避孕?
虽说少食无恙,可毕竟是毒物,哪能不残害自己身子?
听着外面音弦拨动,侯霖思绪随之飘渺,越想越杂。
少女端来几盘果实点心,她虽年幼,可在这风月场所多年,人情世故熟稔的很!单从衣着打扮和气质上就能看出一个人兜里揣着多少银子,一天待客百人有余,少有被蒙蔽招子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打肿脸充胖子的家伙,分明只够喝壶清茶,偏偏要指着这二楼雅间大声嚷嚷,有的是在好友面前不愿丢脸,有的就是来这惹是生非。碰到这类人她都会旁敲侧打的稍做提醒,又不至于折辱宾客脸面,只要有自知之明的都会顺着楼梯往下走,就像踩在这清香楼梯间厚软的毯子上,踏实的很!
要是还有不长脸也不长脑子的家伙,那么清香楼里几个身上不带香味的护院可就要出马来对得起他们每个月的俸禄了。
少女心思玲珑,虽然侯霖几人穿着普通,说不好听点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衣裳,可不论是云向鸢身上流露出来的杀伐气还是荣孟起身上的世家气,都让她在这短暂接触时心里做了个简易评估。
清香楼里大多都是士子来访,少有军营里出来的军爷作客,清香楼的格调也让那些玩惯了刀枪喜欢直来直往的莽汉拙计。就像刚才黄楚邙的无心之过所说:狎妓就是狎妓,搞这么多花样来作甚?
至于这个口无遮掩的男子,见多了如玉温润的世家公子的少女实在不想多看一眼,而像侯霖这般含蓄带笑的书生她是不讨厌也亲近不来,唯独那个双眸深邃的高大男子,很是入她眼。
世家子弟偏爱锦衣华服,长袖摆胯,腰间在缠上一块哪位小家碧玉亲手缝制的香囊或是上好的吊坠,头髻用玉冠而束,手里在把玩着什么花扇如意,更是添彩。
也有不少喜武的公子哥不配玉石而配宝剑,虽说真正能拔出还耍的有模有样的少之又少,可在这平沙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