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战败的虎骑营辗转厮杀数郡,什么时候说是先从沙场之上撤离?
“王上!末将等愿死战燕阳铁骑!就算拼死数千又如何?吃下了这五百燕阳铁骑我虎骑营的名号何愁不能响彻九州?”
数名什长请命再战,不善言辞的铁塔汉子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紧绷在大臂上的章纹。
霸王无奈一笑:“拼死这五百燕阳铁骑又能如何?吃下了他们还能有多少兵力打下武安城?此番奇袭就是因为官军不知我兵力深浅,若是让林兴风得知我不过才一万人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几个什长面面相觑,望着满地残尸和用鼻息在已经战死的主人脸上摩挲的战马,不肯退让。
霸王还是轻笑开口道:”走吧,你们这帮浑小子没吃过败仗,今天也算给你们提个醒,浩大天下,有的是能征敢战的军伍,别打了几场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说罢,霸王便拖着长戟绕开几个在马上咬牙切齿的什长,自顾自的离去。
马瑾见到叛军这般作态,不但没有嗤笑,反而露出凝重神色,就如叛军所想在打下去必定能吃下他们五百人,燕阳铁骑这边亦是如此。之所以一轮交锋只杀掉两百多骑不过是因为虎枪只有五百杆,若是再来上个三四次,他们反而能以少搏多,将这数千骑卒一并吃下。
战场之上上头的人太多,燕阳铁骑之所以能多年鲜尝败绩,就是在于一声起枪人人敢死,一声收枪即便是唾手可得的战功,末流骑卒也会置若罔闻,真正做到军纪如山,铁打不动,而对阵的这叛军,已经具备了这种条件。
马瑾将虎枪收回,望着武安城的城楼道:“收枪。”
铁骑入城。
城中数千双眸子都在打量这支虽未踏足其余八州却名声无人不晓的雄狮铁骑,方石看着一张张因为战火洗礼有些麻木呆滞的面庞,心生不屑。
数月未见,侯霖看到不同于长安时一身锦衣穿的跟大褂一样的马瑾装束整洁,甲胄光鲜,有些无从适应。
反倒是马瑾没那么多感触,登上城楼看到侯霖后爽朗大笑,上前搂住这位曾经的同窗好友一阵熊抱,云向鸢诧异,不知道侯霖怎么认识远在幽州的燕阳铁骑。
他粗略一想,更觉得奇怪。燕阳铁骑诏先皇之志,素来只在北塞外和匈奴人开战,除了那次邺城事情外再无踏足出燕阳郡半步,怎么就有五百铁骑远道而来这凉州之地?如今函谷关戒严数月,消息闭塞不通,若说是天子下诏令燕阳铁骑入凉平叛……
他与蒙樊两人视线会集,均是想到了这个可能。
比起云向鸢这时的面如止水心起涟漪,毫无养气功夫的蒙樊看到马瑾和侯霖故人重逢,按捺不住上前小声问道:“将军,敢问可是燕阳铁骑?”
正想和侯霖叙旧的马瑾歪过头,摘下翎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赤红甲胄道:“天底下还有跟我们一样装束的重骑么?”
蒙樊讪讪一笑,迫不及待追问道:“敢问将军,燕阳铁骑可是援凉平叛?来了多少人?”
马瑾皱了皱眉,松开侯霖肩膀,将肩甲上里落入铁缝的落雪拍落回道:“五百,就是你看到的这些,我不是来平叛的。”
马瑾指着侯霖咧嘴一笑:“我是想给这臭小子瞅瞅我燕阳铁骑如何雄武,独步天下!”
城楼一片寂静。
侯霖傻笑,到现在还没能回过神来。
马瑾倒是一点不惧生,凑到侯霖耳旁轻语道:“我路上碰到不少官军败卒,怎么回事?骠骑将军虽是中庸将才,可手握着十万精锐,哪能这么不经打?这城里我粗略看了下,不下千人,被几千骑兵就给堵在城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