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骑军以营为列,行于队前,步卒以什为列,纵向排开!”
郑霄云抱拳下去传令。
在队伍中央的李义和谢狄春二人,听到这个奇怪命令后,并未迟疑,迅速顺令下去。虽是凉州人士但从未进过平沙城的李义先是打量了下城中大大小小的高耸屋翎,转头笑道:“你怎么看?”
谢狄春挺直了腰板,一入平沙城就感受到了与西陲截然不同的烟火气味,这使他心底深处有些异样茫然。
“还算有点出息,要是他刚真的顺从了郡守的话,我立马掉头带着五营返回西陲。”
李义酣畅大笑,手中扬起马鞭 指向城外那在仆从佣人帮助下,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的官吏们道:“也该让他们知道,我西陲年年死人,不是为了保着他们在后面戳我们脊梁骨,说我们风凉话的。”
谢狄春亦是一笑,一把握住架在旁边辅马马架上的赤杆画眉,枪尖指天朗声喊道:“雪狼营!锥形阵行军!”
“喏!”
马蹄翻起尘雪,掀起浮沉在地面上的弥漫雪雾,好似一片云海波澜。
郑霄云将那面通体乌黑的老秦战鼓放置身前,看向侯霖。
侯霖点头道:“擂鼓行军!”
郑霄云豪迈大笑,手中槌落,犹如天上惊雷自九天而下,两旁房屋上积雪如雨落。
在场的所有平沙城百姓,不论身穿布衣踮着脚尖张望的人,还是端坐酒楼茶馆宴请好友品茗饮酒的豪绅,在鼓点响起的一刹那,心神俱颤。
侯霖单骑一人行走在最前,和身后大军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面无表情。
早就盼首相望的平沙城百姓先是看见那遮天蔽日的旌旗顺着大道缓缓而来,随后就是黑压压的铁甲身躯。
在侯霖下令之后,和谢狄春雪狼营一击吴沙江麾下骑军齐名的桓定营,马头并列,齐齐而开。
每一次披带铁片马甲的战马蹄落,地面就会有轻微颤动,连带着两边酒馆茶楼内的桌椅和盘杯都会晃抖。
真正的气势如虹。
看着那整齐如一的铁骑横持大陌刀一步一步临近,不少站在街道两边的百姓都缩了缩脖子。雪亮如月的大陌刀号称一刀劈下,人马俱碎,单是刀面泛出的白光,就使这帮一辈子都未能见识那金戈铁马场面的平民百姓胆战心惊。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军队,平沙城外就驻扎了天水郡的数千郡兵,只是比起这支西陲兵马那人人身上皆有的杀气和冰冷,实在不值一提。
他们想起曾经西陲流传出来的一句话,真正的兵器开刃,不是锻造完后一遍一遍的磨锋,而是用人血。
鼓声满城可闻。
随着鼓声响起和散去,这支长如山龙的行军就如同一个巨人行走一般,步履一致。
平沙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商临安和膝下的一子一女早早就出门来到了平沙城内最高的那座酒楼,他端起一杯香味轻淡却久而不散的热茶,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只有鼓声和身上铁甲轰鸣的大军行伍,心旷神怡。
哪家男儿不向往战场狼烟?不向往那投鞭断海,一骑当先的壮烈豪气?
乖巧不似往日的临不语看着为首的那骑素氅,美目呆滞,喃喃道:“是他?”
临安一脸溺爱的摸着临不语的盘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紧跟其后的是雪狼营,完全由外戎西番组成的轻骑营。
人马皆白,与雪无异。
金泰衍双手扒在酒楼的栏杆上面,看着那独引满城目光的身影,半年修身养性下来的那份儒雅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被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