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以数千游骑合围住一支燕阳百人队慢慢用弓箭将其磨死的胜利外,剩下的大小战争无一不是死的比燕阳军要多上许多。
即便如此,身为安提拉部落首领单于的老者也没有退缩过一步,是偌大北原唯一离幽州边境最近的匈奴部落。
名字极为拗口的安提拉部落首领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唇对着神之子道:“我部落儿郎与燕阳军缠斗这么多年,除了了解他们作战的方式和习惯,还对他们的长枪和甲胄有过研究。”
老者徐徐出口,却让满帐除去神之子外所有人眉头都紧蹙成一团。
“非是我在大战之前蛊惑军心,草原儿郎的悍勇我从不怀疑,但燕阳军人马俱披甲,两者对射除非在十丈之内否则我们的弓箭根本射不穿他们的铁甲,而他们手上的硬弓却可以在百步开外轻易的收割我草原男儿的性命,尊敬的神之子,如果要想让我草原众部落在进入汉人国境前多保留实力,少流些血,那你从汉人叛徒手中要来的那些大弩巨箭,就得早些派上用场。”
身材魁梧如一头壮牛的席尔瓦部落单于石丹将身旁盛满马奶酒的曲壶一掌拍至粉碎,陶土残渣和乳白色的马奶酒爆开,他身旁的西域国王连忙侧过身,身上的名贵华服才得以没被沾染。
神之子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个曾经将一个敌对部落不论男女老幼尽皆屠杀堆成祭祀塔的残暴单于,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有了神之子的默许之后,石丹气焰更为跋扈,他走到安提拉部落单于身前,居高临下生若洪钟道:“你是质疑我草原男儿在这里会敌不过那帮羸弱的两脚羊么?”
石丹张开双臂,似乎是在享受众人目光,行走在王帐中昂首抬头,一直走到神之子的王椅之下才收敛那份倨傲姿态道:“安提拉的孬种被两脚羊打怕了,可我席尔瓦部落的男儿却不怕!蓝天之下只有长生天和他的子孙能让我族儿郎低下头颅,草原上最雄伟的鹰隼绝不会对软弱的羊退缩!”
安提拉部落首领也站起身,已至残烛灯枯的老人一把甩下为御风寒的皮帽,看着神之子座前那道魁梧背影,怒吼道:“我安提拉男儿和燕阳军血战数十场,没有一人曾退缩过!”
石丹侧过头,轻蔑的朝着老人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这在草原上可是象征着不死不休。
不等安提拉单于在发话,神之子将身旁一把血刃弯刀甩给石丹,笑道:“那么席尔瓦的儿郎可敢为草原先斩下燕阳军先锋的大旗?”
石丹高高举起血刃弯刀,用几乎震破王帐的声音喊道:“愿意!”
离着莫尔格勒草原不到十里的空旷无名草原上,赤色旗帜飞扬。
虽然燕云府和重岭府都极力劝阻马昊明只要据守九边城塞便可让匈奴无功而返,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带着十万铁骑尽出北塞,和近乎百万的匈奴连帐对峙。
燕阳铁骑,下了马还算是铁骑么?燕阳虎枪,宁折不弯!
和匈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马昊明清楚,匈奴既然倾巢而出,就绝对不会在九边城塞下选择离去,匈奴以狼为图腾支柱,以鹰为精神象征,是有道理的。
他确信只要还有一个站立着的匈奴人,就绝对会踩着用同胞尸首做成的阶梯冲向九塞城墙!
没了这道城墙之后呢?人口众多的北方三州,繁华似锦的中原、风光旖旎的江南都将暴露在几十万匈奴铁蹄之下!
他马昊明可以背负骂名,背负朝野争议,可无数默默无闻死在北塞之外的燕阳将士不能。
刚刚得到匈奴近万骑从莫尔格勒草原出动消息后,陷阵都尉何如午将一名三天三夜盯在前哨,一刻都未歇息的燕阳哨骑送进营帐歇息,轻轻解开自己那匹相依为命数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