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叛军踪迹,谢将军让末卒给将军带句话,正南方向的兵马不知人数,由他来阻截,东南方向的数千轻骑还望将军拦下。”
云向鸢冷冷转过头看了一眼才充当完斥候的老六,后者做贼心虚,低下头默默无语退到亲卫队里。云向鸢睥睨这毫无谄媚之色的西陲戍卒道:“谢狄春这小子原话不是这样吧。”
戍卒讪讪一笑,不否认,更不敢说是。
云向鸢挥挥手,打发走了这戍卒。
“将军!这真不能怪我!咱们骑都尉向来都是啃骨头的破阵主力,露宿行营的侦查探报也就算了!这阵前探查确实不怎么懂啊!”
老六哭丧着脸,看到云向鸢不为所动后,认命道:“末将认罚!等等提五颗叛军脑袋来将功抵过!”
“十颗!”
老六摇着头唉声叹气,旁边手里握着一杆长矛的亲卫看到自个什长吃瘪后哧哧轻笑,被老六听到后背就留下个脚印。
城外西陲战阵。和云向鸢独领骑都尉三千重骑在前不同,西陲前骑后步,阵型深谙兵法正道,最前列的的数千银甲骑卒在黄褐两色相接相容的荒原上显眼无比,北风吹过;静谧无声。
唯一不着甲胄的李义策马谢狄春身旁,浅笑道:“你还真和青州军拗上了?”
谢狄春不给云向鸢侯霖好脸色,可对这个相知相熟十几年的好友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着呈扇形铺洒出去的斥候尽数返回,淡然道:“不是和青州军过不去,只是看云向鸢不爽罢了。在中原为非作福惯了,来凉州平叛吃了场大败。本事没有见涨,脾气却一点都没收敛。”
他侧过头,沉声道:“在我们西陲吃了败仗是什么下场?”
李义见谢狄春一脸煞有其事,也不好劝解,有心无意道:“你啊你、此次东出西陲是承蒙侯都尉的邀请,可一路来你数次对他发难,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看……”
谢狄春打断道:“等一等我率雪狼营从两边包夹住叛军,你领步卒冲击叛军正面,若是看见雪狼营无法破开叛军两翼,就命桓定营作援,不管战后伤亡如何,这一阵必须给他拿下!”
李义看到提起赤杆画眉的谢狄春拔马前行,嘟囔道:“赌什么气嘛……”
伏月城楼上。
侯霖趴伏城墙,半个身子都跃出城外,眯着眼看着扬起大片尘土的乌黑人群,笑着对身边荣孟起道:“看来是打不到伏月城下了。”
荣孟起在西陲多年,对西陲戍军布阵行军毫不陌生,见到大旗前拔,便知道谢狄春这是要主动出击,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先将其击溃,又看到被云向鸢甩在城下挖掘壕沟的青州步卒,一板一眼道:“云向鸢之才能,领一营方可,领一军多矣。”
侯霖摇头道:“这就不一定了吧,云向鸢擅使骑军,留步卒守城,受阻可退,得势可追,进退自如,没什么不妥啊。”
荣孟起厉声反驳道:“将之才、人所其用,面面俱到,你和云向鸢还真是一丘之貉!一个放任闲人赋诗吟词,一个置两营步卒无用。”
侯霖看着荣孟起声音越来越重,赶忙道:“停、停,等打完这仗再说行不?”
荣孟起冷哼一声,顾忌侯霖脸面也点到为止道了句‘夏虫不可冰语’。
侯霖也不和他起哄,静静的看着城外两片黑压压的人影拥挤堆叠在一起。
就如谢狄春的雪狼营是西陲二十二营十万戍卒的魁首一般,云向鸢的骑都尉也是平叛大军的顶尖战力,曾与霸王嫡系虎骑营战而不败,虽然被谢狄春嘲讽说只能与骑马暴民相提并论,可见过云向鸢骑都尉群起掷矛的侯霖却深知骑都尉的厉害。
二十万叛军听起来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