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巡栏会找你麻烦吗?”白明简没想到在母亲去世后,真心出手帮自己的竟是个素昧平生的人。
他想说谢字又觉得太轻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帮杂碎最怕府尹新官上任收拾人,有什么本事,就是看老实人好欺负。再说,俺怕他们?也不看俺伯叔程杰江是谁?”
他方才看宋三那般,便明白了白姓人家受了讹诈欺负。柔玄镇的人都心硬,不关自己的事情不出头。他有点可怜白明简,但他混在衙门口,晓得门道的。宋三背后是衙门的班头牢子,这帮最有势力的衙役默许他们坑摸拐骗,和宋三作对就是和他们作对,这事不能管。巡栏们地位不高,在衙门没有说话的份,程大郎站出来说句话并不难,最终他还是决定帮这孩子一把。
白明简脸色顿时一变。
程杰江当然大名鼎鼎,他是和祖父同年流放到柔玄镇,白家因言获罪,祖父其实是个端正的好人,而他是真正的怀奸挟诈之徒,在这儿落户后几年间教唆词讼,把持官府,积累了万贯家产。祖父曾告诫子孙,遇此人掩鼻而走,便是穷死饿死,也绝不能学这人欺压良善,罗织罪名,辱没了读书人的身份。
他目送程大郎的眼神复杂起来。
粉莲隔着门缝见人走了,才敢过来。
原来是邻里间已经传开了好消息,林家大娘和粉莲晌午一回来就知道了。林家大娘昨日急的一夜没睡做吃食,大喜过望之后,撑不住精神倒头就睡。
粉莲偷偷摸摸将没卖完的甜粥装进食盒,送了过来。
“这是什么糊东西!”粉莲掀开锅盖。“好恶心。”
白明简听到,咳嗽了一声。
“粉莲妹子,南门口有商队歇脚吗?”
她想不到这日心上人竟主动找自己说话,眉开眼笑地说了句:“有的有的,我们娘俩走的时候正卸驴子上的货呢……”
话音未落,他窜出去了。
“这粥不吃了?”粉莲傻在原地。
“你走了,他就回来吃粥了。”阿措重新接骨,声音已经疼得气若游丝了。
粉莲眼睛又红了,满脸的委屈。
“因为那锅里是少爷做的,你说他做的恶心,哈哈。”
她曾以为粉莲是个温柔如水的姑娘,然而她错了,粉莲足足骂了她半个时辰。
“你是奴婢,他是主子,你还让他来伺候你!”
“做饭是你教的?男人做哪门子饭啊!”
“他做的饭,怎么没噎死你个懒蹄子!” 粉莲越说越气,上来狠狠地拧阿措的脸,吓得她连连讨饶。
“就一顿饭呀,我不是也怕少爷饿着嘛。”她心里却不以为然,再有几天自己包管能将白明简的家务活调+教好。
毕竟是白明简做的饭,粉莲耐不住好奇,尝了一口锅里的糊粥,啐了她一口。“没吃死你俩,那是老天爷保佑!”她都要心疼死了,以后每天过来,不能让白家哥哥遭这个罪。
粉莲虽痛骂阿措不歇嘴,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点火烧炉子,洗锅洗碗,收拾了一通屋子。
穷人家的吃食每一口都很珍惜。那糊粥里面粘在锅底的猪肉,被她用锅铲小心地铲出来,后用清水洗净,把糊掉的部分拿菜刀剃掉,撒上盐巴,密封在瓮里。
她瞪着阿措。“你是几时修来的福气。”
阿措在炕上,稍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痛哼了一声。
午后变了天,大风四起,路上滚着落叶和石子,往人脸上打的极疼,白明简顶着风走,后脖颈被吹得生凉。
“邱叔!”
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