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吧,在扬州也不能紧闭大门拒不见客,只怕他们痴缠。”
林夫人见林如海眉头深锁,一副寝食难安的摸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更是焦急,做父亲的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这把两个孩子十月怀胎,有多年养育的母亲。却苦无良策,一时又想,婚嫁之事是决不能将就的,只是他们那一等人,为了保住前途,保住性命,死缠烂打也不定,又不好真的与那些人撕破脸面。一时摸到手上带着的菩提佛珠,心下一动。
便笑道,“到底是老爷,这些宅子里婚嫁的事到底还是我们内宅女人要拿手些。要结一门亲事不容易,可要不结,却不算难。只消找个和尚或道士来为孩子们占一卦,说他们命中不宜早早婚嫁,便是连定亲都不行,鬼神之事谁又说得清,又有哪个敢说不对,只是怕耽误了孩子。”
林如海本还在皱眉,听了这主意便抚掌大笑道,“好主意,夫人当真是聪敏,怪不得叫敏儿呢,这主意再好不过了。反正孩子们还小,再说了,我哪里又会在这当一辈子盐政。离了这里,在给孩子们找好的也不耽误,横竖我还想多留玉儿几年那,晋贤是男孩,更不怕了。”
林夫人笑道,“既如此,那我过几日就带玉儿晋贤去找个寺庙,反正过些日子便是晋贤生日,就说去祈福。然后请位大师说话,多许些香火钱,也算对佛祖尽了心,佛祖看在咱们为了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在意咱们借神佛的名头说话。这般大约也就可以了。”
林如海道,“这也好,话说起来,这几日我也寻了个先生,是原来翰林院致仕的一位老翰林了。记着我以前也与他共事过,学问是极好的。他年纪虽大,如今却还在家教着几个学生,我前几日就去寻他说能不能让晋贤到他家附学,只是说孩子小,不大愿意,好说歹说了一堆话,到底还是没给答复。我也没说给你听,怕万一不行让你失望。今儿设宴,他虽没来,他在这做官的小儿子却来了,说是应了,过几日咱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去上学。只是,还有个玉儿,一时半会之间到哪去找信得过又愿教女儿家的先生。以往孩子小也就罢了,可这孩子如今是一日大似一日了,也不能随便找个先生来充数。”
林夫人道,“晋贤这事解决了就好,那翰林先生估计原本也不大愿意,也是,到底也少有才不过四岁大的孩子去上学馆的事。再说,人家一个翰林,来给孩子启蒙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也没法子,谁叫咱们就这一个孩子。自然得尽心些,早早读书懂事也是好的。黛玉么。我听说宋家也给女儿们请了先生,如今只教着他家小女儿。我打听了,据说是隔三天上半日学。我想要不和宋夫人说说,若是便宜,就让玉儿去他们家上学。我看着今儿玉儿和他们家那小女儿形影不离的样子,跟一对小姐妹似的。”
林如海还有些犹疑,“这,玉儿毕竟是女儿家,到别人家去附学,是不是不大好。”
林夫人道,“当没什么,宋夫人两个儿子都在京城祖父母那读书,只有三个女儿在身边。也不怕避忌什么。再说,我和宋夫人十多年好友,想来她当是答应的。
林如海道,“既如此,便依你罢。”
却说另一边,菡萏轩里,黛玉躺在碧纱橱里的床上,他看着丫鬟们今儿也似累着了,便没让人来值夜,也好让他们好好睡个安生觉。熄了灯后,自己便独个躺在床上,外间也没让人伺候着。
明明是累极了,却始终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到底还是坐起来,半靠在枕头上,脑海里却始终想着今儿见着的几位姑娘。
宋家娴儿,婧儿姐姐年纪比自己大不少,似乎有几分大姐姐的做派,只把自己当做小孩子般照顾。妍儿却仿佛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般,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十分合得来。说话诙谐幽默,又知趣直爽,待人真诚,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