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生这急促的几句话一下提醒了我,验证了我的猜想,果然我到目前为止对形势的判断还是正确的,看来不管是医院一方还是白夜一方都对我有所隐瞒,这个医院果然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试验,洛院长和马医生之所以对我绝口不提地下病房和白夜这几个重症病人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是属于非法实验的实验品,本身就是非法存在,但是从我刚才在院长办公室看到的关于白夜,也就是少年A的文件来看,医院本身倒并没有像白夜说的那样在拿病人的命做什么‘精神力磁场’,这个真的是纯属忽悠了,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完全就是白夜为了掩盖自己的能力,还有想把黑锅抛给医院,挑起病人和医院之间的尖锐矛盾所编造出来的谎话。
实际上,白夜本人才是这个让人发疯的磁场的始作俑者,正是因为他身上具有的特殊精神影响能力,导致任何接近他的人最后都会精神失常,产生强烈的幻觉和暴力倾向,而白夜为了摆脱被实验的命运一心想逃出这个春山精神病院,因而一直等待时机暗中谋划着,直到这次我的到来让他看到了转机,于是才会有我在梦里遇见他的那次,他用那个编造的阴谋论谎言激发我的兴趣,利用我想获取大新闻成名的功利心来一步步帮他达到关闭高压电的目的,现在想来,他果然是个很会蛊惑和利用人心的人,我帮他完成了他的计划,而且还因为跟他有过接触,同样受到了精神影响而变得狂暴起来。
哎……但是事已至此,有谁能下定论说,这是幸?抑或不幸?虽然白夜骗了我,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也说的是真话,至少现在我手里有了这个精神病院的黑幕资料,如果这次真能顺利出去我肯定会火,不管是好名还是骂名,我都能摆脱现在这种平凡又贫乏的生活了,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内心最大的愿望。我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利己主义而且冷血的人,面对这场残忍的大屠杀,还有被我杀死的那几个无辜的病人和护工,我居然这么快就从杀人的强烈愧疚感和罪恶感中缓解出来了,现在我只想赶紧逃出去回家躲起来,其他什么也不想去考虑,像我这种没良心的人,大概就是那种在战争年代发死人财,和平年代发不义之财的恶人中的恶人吧,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求富之心那么强烈呢,这个骂名我认了。
我一边心理这么纠结的想着,一面抬头看着背对我走在前面的马医生的背景,有那么一瞬间就起了杀心,心想刚才他看到我杀了人,以后不会把我卖了吧!?这个医院能暗地里搞这么黑的非法实验还安稳到现在,后台肯定硬,现在这个乱象只是暴动来的太突然来不及应对而已,万一马医生之类的骨干成员出去找到增援了,暴动一旦被压制,那后续扫尾少不了调查情况!也少不了会发现院长办公室的秘密!到时候万一他们调查清楚是我关掉了地下病房的高压电,把责任算到我头上来,那我可是十条命都不够用。想到这里我顿时恶向胆边生,心想反正也杀人了,一个也是杀,十个也是杀,没区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马医生也宰了吧!?
这个念头一时间盘踞在我脑子里,我跟在马医生背后跟着他在混乱的医院里快步跑着,但是我的眼睛瞄来瞄去瞄着他脆弱的脖子和劲动脉,我想现在只要我随便用个什么锐器往他脖子上抹一下,他肯定没命,但是又转念一想,刚才西瓜刀被马医生拿去了,现在我手无寸铁,万一下手没一次成功容易被他反杀,再说白夜告诉我的逃生办法未必奏效有保证,马医生既然这么胸有成竹的带着我跑路,没准他已经有逃出去的方法了,我还是暂时不要下手,等有把握逃出去再说。
想到这里,我又问马医生。
我:马医生,现在我们怎么办?你带我往哪里跑?
马医生:刚才我跟洛院长联系过了,他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已经跟省里的保卫部队联系上了,很快就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