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痛啊,太阳穴一下一下的鼓动刺痛着,因为刚才那通狂奔,我现在已经完全上气不接下气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砰砰砰’乱跳,喉咙也烧一样的又痒又痛,我拼命地大口喘着气,只觉得随着刚才那男人冷硬的一声令下,先是视网膜上又是炸开几道刺眼的火光,紧接着耳边爆开一连串巨大的‘啪啪啪!’的响声,然后就感觉身后划过了几道灼热的狂风,那冲击波的力量强烈的几乎要把我推到在地,然后那瞬间我的鼻子也闻到了很浓烈的硫磺的味道……是火药!??我顿时反应过来,对、对了,他们在对我们开枪!!那个男人要杀了我们!!他们守在门口准备把医院里逃出来的人全杀光!!
‘砰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跑在我前面的几乎全身都已经长满眼珠子肉瘤的马医生瞬间中弹!本来一直还在高速狂奔的他身体突然猛烈的震了震,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似的退了两步,又不可置信的抬了抬头,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好像变成慢动作似的,我能清晰地看到三颗花生米粒大小的子弹包裹着火焰朝马医生呼啸而去……然后下个瞬间!‘啊啊啊——!’随着马医生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嘶吼响起,静止的时间一下又急速流动!‘唰唰唰’瞬间又是十几颗子弹钢铁似重重钉入马医生膨胀变形的身体,几乎把他射-成了筛子!——他完了,我脑子里才刚闪出这几个词,眼前因为开火弥漫的硝烟总算散去了点,而这时我刚好通过医院走廊冲出了后门,跑到了医院外面的平地上!两只脚才刚站定,我就看见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闪着危险的光芒,齐刷刷对着我!
……这下真的是万事休矣了吗?前面对着一排枪口,后面又是不断扩大步步紧逼的黑暗,真是进退两难,都是死路一条!这时我无奈又绝望的停下脚步不停前后张望,虽然我心里已经崩溃到绝望了,但是人求生的欲望是最强烈的,我还是到处张望的妄图看到点什么抓住根救命稻草逃过这一劫!然而这时我前面那排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中间的一个人突然举起了手,他跟其他人装扮不一样,看上去要豪华一点,估计就是指挥官吧,他举起手好像打了个什么手势,然后依然用那把冷硬的嗓子说道‘光箭,这个就交给你’,说完就听见‘咔!’的一声,他旁边一个个子特别矮小的矮冬瓜特种兵就举起把形状奇怪的枪对着我。而就算在这生死危机的时刻我也忍不住奇怪,这个对着我的矮冬瓜也实在太矮了,目测连一米六都不到,估计他不是侏儒就是个还没发育的孩子。果然不出所料,那孩子刚举起枪,旁边又有一个特种兵叫起来‘队长!霍明利他还是孩子!’
霍明利?这个外号叫‘光箭’的儿童兵叫霍明利?他有十岁吗?靠!难道我要死在一个小孩手里!?此时此刻我心理百感交集,正思维混乱的这么想着,突然那个声音冷硬的队长又大吼一声,‘闭嘴!听命令!’,于是那个反对的特种兵也没再说话,而那个叫霍明利的儿童兵举枪对准我,我能看到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逐渐用力——
我闭上了眼睛。
这回真的死定了,面对这个绝境,我终于放弃了挣扎,我的眼睛很热,我能感到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了眼眶,我鼻子很酸,我好想哭出来,我真的不想死啊!今晚的月亮也很皎洁,清新的山风丝毫没有收到地面上这场血腥杀戮的影响,依然呼啸着回荡在山间,我额前的发丝也被吹起了一缕,啊,好凉快啊,这大概是我死前唯一值得慰藉的事了。
我现在只盼望死亡来临的那刻不要太痛苦。
来了。
也许人在临死时都会爆发些神奇的力量,这时发生的一切在我眼里又变成了慢动作,我清楚的看见随着那个儿童兵霍明利扣下扳机,子弹夹着火焰从黑色的枪管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