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领带。”
商丰城蹙眉,接过领带走进来,“少爷,就这点事?”
“快点,我下午有会。”
江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商丰城拉过江凯修长手指缠绕过江凯的脖颈,细致的给江凯打好领带。白色衬衣,黑色的领带。
商丰城扣领带结的时候手指碰到江凯的喉咙,他抬头看到江凯眼下的泪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商丰城没在意过。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落进来,落在江凯白的几近透明的脸上,他漂亮张扬。那是一种不需要做任何动作任何表情,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的漂亮。
商丰城第一次见他,就被江凯惊艳到。
他玩世不恭,把一切都蔑视在眼底。对任何东西不屑一顾,他活的自由自在,商丰城忍不住想把他困在身边,想把他塑出人形,想让他活成离不开自己的人。可江凯是风,他不肯为任何人停留。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你难过么?”江凯扬起嘴角看着商丰城,他的目光平静又冷淡。
当初江凯那么抗拒商丰城给他系领带,现在他让商丰城给他重新系上。这是一种仪式,商丰城说的。
“结果出来了。”
“是不是?”
商丰城把江凯狠狠揉到怀里,他的嘴唇落到江凯的头顶,江凯的发丝看起来是灰色,近了才发现里面夹杂着大量的白发。
“江凯,我欠你的,我拿余生来还。”
江凯睡了两天,想了很多。从一开始的懵怔到现在的清晰的安排接下来的路,江凯走在钢丝上,精确的算着每一步。
江凯推开商丰城,说道,“我得走了。”
“尽快住院配合治疗,不要再任性了,这不是绝症。”
“我知道。”
江凯倔强,他有他的坚持。
“江凯。”
江凯穿上黑色西装,他又恢复那冷静不近人情的模样。
“嗯?”
“十一月,我会全线退出。”
“去哪个国家?”
“米国。”
商丰城交底了,他是要撤的,盛家败已是必然。再挣扎也没有意义,季家也不一定是赢家,上面变幻莫测。盛家倒霉,商丰城这个盛家一手提上来的人,势必遭殃。
“一旦涉及到上面,商人就没有输赢。”商丰城说,“我们只是棋子,掌握权不在我们手里。”
“我知道了,你尽快撤不要拖,能提前就提前。”江凯说,“局势倾斜,季延第一个会动你。”
“江凯?”
江凯回头看向商丰城,桃花眼微微上扬,流光溢彩,“我有打算,你先走,我会去找你。最近,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