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要向西,一队要向西北,谁也命令不了谁,西庄的官道上,两队人马僵持在原地。
“还承认我是西山堡的堡主吗?”西门大阳最后拿出了杀手锏。
只是,他的杀手锏在当下十分可笑。阚犁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白凰与他早就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只是考虑到家人的安危,能少战一场是一场,赶路要紧,这才得以保持暂时的平安。
“我们还是分开走吧,这样更清净。”阚犁道。
白凰打马前行,不再理会西门大阳,他怕他忍耐不住,直接动手。
西门大阳要说什么,身旁始终阴着脸的褚琴向他使了个眼色,道:“这样更好,人多住店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分开走吧。”她实在是不愿意与白凰同行,从见到白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始终处在紧缩的状态,很不舒服,以至于心口疼的老毛病都被唤醒。
西门大阳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憋得难受,脸色也阴沉的可怕。若是不考虑到阚犁深厚的功力,动手也就在一瞬间。
白家的车队缓缓启动,在西门大阳的注视下渐渐拉成了一条线。
“西门大堡主,救我,我是安国司严长老的弟弟严昌黎。”突然,车队后方的一辆车上传来大声的呼喊声。
西门大阳一愣,定睛看去,在白家车队最后一辆车的车尾处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随着车的颠簸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严长老?!”西门大阳眼里射出一道精芒,打马就要前冲,只是瞬间就被一道高压挡在了原地。一直在他面前的阚犁凌空阻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竟然敢绑架严实长老的弟弟,你们……”
“要不要连你也一起绑了?”阚犁蔑视地回了西门大阳一句。
西门大阳立刻闭住了嘴巴,只是一个短暂的照面,他就感受到了他与阚犁之间巨大的差距。
“能保住你自己的命就不错了,白家不立即追索你的性命那是怕污了家人的眼睛,再见面,我想你不会有这样好的结果。”阚犁以肯定的语气强调了西门大阳的性命朝不保夕,算是给这场不期然的遭遇画上了句号。
灿烂的阳光下,阚犁的木轮椅凌空向前飘去,苗童在远处矗立,等待他外公的到来。
西门大阳用力吞咽了几口唾液,通红的双眼怒视着越走越远的车队,一字一句发狠道:“派人回帝都,通知严实长老;派人一路向西找到帝国第二军团,派出武士向西北劫杀;派人一路跟踪,不要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快,快快快!”西门大阳最后声嘶力竭,气急败坏地大喊。
……一路狂奔,在距离紫山帝国都城二百多里的一处山岭地,这支疲乏的马队停下了脚步。
马队人数不多,大约二百人左右,是可善军团攻入紫山境内三股大军中最少的一股。他们的方向却是直达紫山帝国的都城,也是三个方向上最中心的那一股,带头的就是白松鹤。
按照白松鹤最开始的设想,他一个人也不想带,这样不单速度更快,目标也小。但可善不同意,劝他带上几个随从,哪怕是为了送信方便,身边也不能没有个跑腿的。白松鹤觉得有道理,为了节省时间,就将可善的护卫队直接带了过来。
白松鹤站在山岭上向东眺望,脸上少有地带了几分的凝重。他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让可善军团杀入了紫山境内,木真的注意力一定会被突然降临的战争吸引,不会将精力都放在紫木棍,或说他的孙子身上。但是危险似乎也加大了,战争不结束,他们的生命可能无虞,但对他们的防范也会相应地增强。种种迹象表明,木真应该知道了他白松鹤的存在,也会猜到这场突发的战争与他和他的儿子孙子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