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细想,沈若复已道:“小师弟定是在他日想如何离开?”韩一鸣道:“是,既然去,便要想着离开。”沈若复笑道:“你这就想得多了。咱们全然不必去想这个,该走或是想走,走便是了。这个难题可不是咱们该想的,倒是黄前辈该多想想,我们何时才会从他肩上下来。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请了我们去,他才该来想如何送我们走。我们怎样走,都合情合理,烦难的都是他,关我们什么事?我倒觉着冯师兄说对了,黄前辈就是要被无名给误了的。无名这样怪异,我们很容易便可由无名牵制黄前辈的。亏了我们不是平波,要是平波,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这里众人商议定了去黄松涛处,韩一鸣便出来,只见黄松涛远远站着,似是毫不在意,观望天色,韩一鸣却知他极是在意。走近前去,黄松涛已道:“小朋友,你们商议得如何了?”韩一鸣道:“我们前去打扰,实在是太烦难前辈了。”黄松涛笑道:“那有什么烦难的。我派中虽没什么好处,空屋子是有的。况且你们也不与我们住在一处,想来你们也不愿意与我们住在一处。何况我也不愿同道之中说得难听。我那里山后,有一处空院子,原是我门派中弟子遇上什么难题须要参悟时去静修之处。近年来一直空着,你们就住在那边如何?我每日里不过派弟子送来些吃喝过来,你们也不需客气,到我派里就是客人,这点儿吃喝,我还是招待得起的。再者,你们这二年都在外奔波,也没有好生休养一下,便将我那里当个休养的地方如何?”
他头头是道说出来,韩一鸣已知他不是一时兴起。只怕知晓无名不能回去,便已想到过这个主意了。只不过他不会轻易说出来,毕竟请灵山弟子去,他身上担着莫大干系,再者,若是弄得不好,还会为人所诟病,说他贪图灵山弟子。便道:“那还是太烦难前辈了。”黄松涛看了他一眼,笑道:“还有一事,我要先说与你。小朋友,你们住处,是没有我派灵力护佑的。因此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你们住在那儿,想住多久,都随由你们,只要无名回我派中了,你们想要离开,只要告诉我一声便可。我绝不阻拦。”韩一鸣道:“先要多谢前辈的关注,我们这一去,前辈派中必定会添许多烦难。只是松风师兄回到贵派,这却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不是么?”黄松涛本就是打着让无名回到派中的主意,这个诛魔弟子对他而言尤其重要,何况他还拿了辟獬宝刀,怎能随便流落在外呢?韩一鸣又道:“我们一直住在贵派不走,只怕前辈还会有更多烦难。何况,我们也不能一直住在贵派罢。总住在贵派不走,灵山岂不是要被别人传说得十分不堪了?”
黄松涛笑道:“这一点小朋友你尽可以放心了。贵派不过是去我派做客。我安排的住处也极是隐蔽,我门下弟子也不爱多嘴。况且你们的住处,与我派也有些间隔,我断不会让别人这样说你们。你们也不要想太多,不过去住些日子,想要走时,只管与我说一声便是。”韩一鸣要的便是这句:“想要走时,只管与我说一声便是。”听黄松涛说出了这话,便道:“前辈,一言九鼎,我应承了去,实在心中也是顾虑重重。一来么,给贵派带来那许多麻烦,着实不是我所愿。二来么,同道中的看法,于前辈于我们灵山都没什么好处。”黄松涛道:“哪里管得了那许多,走罢走罢。”
他满面喜色,韩一鸣却觉得他无比悲哀。他也是一派之长,又兼有千年道行了,怎地会如此的看不开?为了一个诛魔弟子,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这样一来,如果有人掌控了无名,黄松涛岂不是举派都送在了那人手中?难道一派弟子的去向,比不上一个诛魔弟子重要么?
沈若复答道:“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师弟,你想想,现今四位诛魔弟子,三位接了掌门,这诛魔弟子的与众不同之处,自然是无人怀疑了。”韩一鸣叹道:“难不成不是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