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叹道:“师弟说的是。”如尘道:“说起来,也怪不了姓韩的那小子,我也知松风跟在他身后怪不了他。但若是没有他,松风说不定就会回来了。因此我也知我与他打起来,完全是迁怒!我怒的是,师父为何不开眼,不看看我们这些听话、懂事、知人事的弟子呢?难道咱们这许多师兄弟在师父心中,还比不过一个松风?好歹咱们投入师门也这些年了呀!”如风也叹了口气:“师弟,凡事都要有个缘份,或许,松风在这一点上,比咱们多些缘份。”
如尘道:“师兄,我不是一个满心嫉妒的人,师门之中,师父对我也不算是极好的,还有师兄弟比我强得多。我也不敢存什么非份之想。我自己修为就这么点,可是从来不想曾过掌门之位的。但好几位师兄的修为,品格都十分出色,为何师父就不属意于他们呢?师门要交在松风手中,那咱们的前景,除却灭派,再无别字可说了。”如风道:“师弟,这也未必。师父也没说要将掌门一位传给松风呀!只是对松风关照效多而已,说到掌门之位,只怕还远着呢。这事你说起来,我倒也有个担心,师弟,不论师父意属于哪位同门,咱们都不要说什么。灵山是怎么败的?同门内讧,背弃师门。这个,咱们也是亲眼见的。”
韩一鸣听他提起灵山,微微一愣,凝神听他讲下去。只听他道:“外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同门各有异心。大家各有所想,门派不败,也是不可能的。”如尘道:“可是师兄,掌门之位传给了松风,松风又不开蒙,人事不知,咱们要如何是好?说起来,我也挺佩服灵山的韩师弟。临危受命,他已是尽力而为。也因了他,还维持住了灵山的局面,没有完全的一败涂地。可松风若不开蒙,咱们可就惨了,掌门不力,会引来灭顶之灾的。”
他一直说的是:那小子。这时忽然说出一句:韩师弟。韩一鸣倒十分意外。如风道:“这个么,师弟,你也不必太担心。咱们先指望松风早早开蒙,实在指望不上,咱们也不会真的遵照师命,就认那么个傻子做掌门。你当师兄中,就咱们想到这个,别人都没想到?实则是人人都想到了。只不过有的人说,有的人不说罢了。”如尘看了他片刻,道:“难道,咱们要跟师父……”他收住口,不说下去了。如风道:“师弟,你也想得太多了。师父救过你,难道对你之外的人就没有恩情么?不说别的,师父对哪个弟子都是认真教导的,我们与你一样尊敬师父的,怎会与师父过不去?真若如你所说,咱们也一定另有法子。多的不说,只说一句,哪一个门派,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松风可以执掌门派,也可以有人帮他呀。他若真是永远不开蒙昧,无非当个挂名的掌门罢了。另有师兄弟出来替他做事,引领门派,也未为不可呀!这个连咱们都可以想到,难道,师父就想不到么?”
如尘想了一想,正要说话,忽然收住了,回头看去,韩一鸣也向着他看的方位看去,远远的天边,有了几点灵光,轻轻闪动。如风如尘同门多年了,对望一眼,各自持咒,隐了身形。那几点灵光来得极快,转眼已来到了面前,落下地来,正正落在韩一鸣前方。
来人都穿着玄色道袍,韩一鸣看到了宋出群,而这群人为首的正是平波。瞬间看到仇人,韩一鸣一愣,紧紧捏了拳头。但也只是片刻,便放开了。劫后余生,震惊震怒的怎么也该是平波道人,而自己这条拣回来的命,一定不能再让他暗算得惩!韩一鸣定了定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仇人!
平波脸上怒气冲冲,两眼之中全是狞狠,四周一望,道:“出群,你是在这里跟那小兔崽子打起来的么?”宋出群道:“是,就是此间。”平波四周一望,伸手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来,正是七环宝镜。韩一鸣此时离平波不过三尺,看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七环宝镜上还有一道划痕,乃是自己用鸣渊宝剑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