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立时收口,低头一看,脚上烫起来的,便是贴在了脚上的万虚观法阵字符贴。字符现下已很淡了,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韩一鸣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伸手入怀,指尖已触到热热的物事,连忙拿出来,却是紫睡莲。灵芯的紫睡莲上字符亮起,黑色、朱砂、泥金的字符依次亮起,韩一鸣道:“不好!平波催动法阵了!他捉不到我,要捉灵芯!”沈若复道:“怎么办?咱们解不了他的法阵。”韩一鸣伸手入怀里摸出掌门秘书来,翻开细看,在第二页里看到了拘神法,倒也简单,连忙学了一回,对着灵芯的睡莲灵体念了好多遍。过得一阵,那本已亮起的字符暗了下去,韩一鸣也不知是好是坏。沈若复道:“师弟,你能把掌门秘书给我看看么?”韩一鸣递过去,沈若复接在手中:“丁师兄寂灭时,我看过这本秘书。当时看不到什么,如今我经历如许,或许能多看到些。”
两人等了一阵,青竹标驭剑而来,道:“前方有个镇子,我已找好下处。师伯师父,我们就去罢。”三人一同驭剑来到那镇子附近落下,走入镇内去。
青竹标找好的客栈干净清爽,也十分安静。他一进店便张罗着要店家备饭去了,韩一鸣不意这泼皮一般的弟子如今也有了模样,沈若复笑道:“他跟着我们也有日子了,看也看会了。”到这里,沈若复再三看过,此间无人修道,再平安不过了,道:“师弟,你现下怎么看?”韩一鸣道:“师兄,我一路想的,是怎样将如莘抢出来。这时我是否还该这样想?还是我该想先将罗姑抢出来?”沈若复道:“师弟,要抢出如莘来,咱们估计还要想些法子。罗姑,如莘抢出来了,她也就能脱身了。”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青竹标进来,看二人对坐说话,也不插嘴,就站在一边听着。沈若复道:“掌门秘书给我看些日子。罗姑对我说过,她要看明白如莘是什么,她才能帮得上我们。就她的言辞间,如莘也不止是灵山的山岐。因此我也想看看,如莘到底是什么。”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师兄,你看不出来如莘是什么?”沈若复道:“师弟,如莘是灵山的山岐,但我却觉得她身上还有别的,她不仅仅是灵山的山岐。”
韩一鸣仔细思索,道:“师兄,我曾听说,如莘是师祖在灵山下拣到的一个女婴,身患重病,师祖将她拣上灵山来,治好了她的病。但她为何与灵山山岐混为一体呢?还有,我在如莘身上,看到一个女子,这又是谁?”沈若复道:“你不知是谁,我也不知。我只知晓她有三个面相,我也想不通这三个面相间有什么关联。我也曾问过师兄、师姐们,谁也答不了我。因此我想,我们要是知晓了如莘到底是什么,才知晓怎么去抢她。罗姑或许就是听了我所说的这一切,才想到要去平波的万虚观内,看清楚如莘的真身。”
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这些日子来,他想的就是怎么把如莘抢回来,沈若复说得对,平波抢了如莘就有他自己的目的。若是说他想依靠如莘重建灵山,似乎有些牵强。但弄明白如莘到底是什么,倒是对抢回如莘大有益处。想到这里,韩一鸣道:“师兄,如莘现下已经显出山岐的原形了,这个是我养伤的时候,借别人的眼看到的。不知道后面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并且平波将如莘放在了万虚观的密室当中。我曾进过那个密室,但那是机缘巧合。现下想再进去,那是难了。平波不会给我这样的时机的。连挨近去,都要被他暗算了。”沈若复道:“罗姑进去后,她应当会看到些她想看到的。我就是不知如何才能知晓她所看到的。”他看了看左手上戴着的神木镯,微微摇了摇头:“她也没与青竹标说怎么让我知晓。”
说到青竹标,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仍站在旁边,道:“你也累了,去歇歇罢。”青竹标果然累了,应了一声,去歇息了。韩一鸣道:“咱们也累了一天,都歇歇罢。”沈若复自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