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不料沈若复对青竹标讲了这许多,道:“师兄想的真是周到。”沈若复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我总要有约束他的法子,不是么?”韩一鸣道:“那师兄,你有没告诉他要做什么?”沈若复坦然言之:“没有!我还不打算让他去做事。我只想让他先去花天酒地,把他从前没享受过的,都享受过来。反正他现下已经学会了点石成金,银子对他什么都不算了,让他先去享受罢!没吃过没见过的,都去吃一吃,见一见,有了眼界,再来说别的。”韩一鸣更加意外:“师兄这真是放长线钓大鱼了。”沈若复道:“那是自然!他如果没什么眼界,永远只是一个小叫花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等他有眼界,开了心智了,自然他就会自己找事做去了。我没给他什么事去做,他高兴得不得了。等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再给他事做,不就成了。”韩一鸣微有些担心:“师兄,他还会来找我们吗?他学了这些法术,就算不来找我们,一样活得自在逍遥。”
沈若复哈哈一笑:“师弟,你总是担心太多了!这个,我就不与你细说了。就当我赌了一场,下了赌注,你就等着底牌揭晓,不就成了!”韩一鸣丝毫不怀疑这小师兄的聪明,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了。于是也道:“好,这事我就不过问了。反正这弟子,一直是师兄教导的,师兄比我,更加有眼力,也更知晓他。”沈若复道:“师弟,这里多少大事马上就来,你忙都不忙不过来,这些小事,就不必操心了。”
韩一鸣等了一等,道:“师兄,嫂子可有消息。”沈若复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平波应该没有为难她。”他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只神木镯,道:“我们一定要耐住性子等着。”韩一鸣道:“师兄你心中要知道,若是嫂子那边被平波逼得紧了,咱们可是想法子救她出来的。不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平波为难嫂子。”沈若复道:“这个,我也想过。但之前,她就与我言道:一定要沉住气!因此我们只能等着。她对我说过,平波要是真的为难她,她是能有脱身之法的。即便我心中不信,我也要忍着。你放心,我与她牵手一生,我只有比你担心的。但我们都得等。”
他又摸了摸神木镯,道:“她留这个给我,我就能知道她的打算,这只木镯,她也戴了些日子,与她灵气相通。若是有事,我一定会知晓的。我虽修为不济,但平波若是敢动她毫发,我余生会全力于拆了他的万虚观的。”他说得简单,韩一鸣却知这并非虚言。沈若复灵力不济,但真被逼到与与平波作对,也够平波喝一壶的。
之后几日,师兄师姐们将草堂内外布置得更加精美,越发齐整了,连同堂内都设上桌椅案台。肖谓恒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极好的紫檀,做成一块素匾,付师兄写下百知堂,悬挂在正中最大的一间草堂屋门上。冯玉藻随身携带着无数别人不曾见识过的种子,他全心全意培养了两日,养了许多奇花异草出来。这些奇花异草一出来,带着蕴润光晕、雾气,且是五颜六色的,这里本来一望无紫色一下加入了这许多缤纷花草,变得热闹起来。二位师姐将花田分开,留出路来,引来活水,又在草堂之后,开辟了一片空地出来,灵山众人都将自己的碧玉竹种在那儿。碧玉竹入土,百知堂挂匾,韩一鸣瞬间定了心神,灵山终于重新在这里立足,灵山还是灵山。
人人都忙于修整这个立足之地。韩一鸣从来不知师兄们有这样的本事,桌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工材,也没什么精巧的装饰,却十分精致。杯盆碗盏也弄来了,门外的小路改了几回,更加工整,屋内纤尘不染,干净素洁。师兄师姐们都低头修整,一心一意要将这里修整得更好。韩一鸣知晓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到了如今,快要吐出来了。
这几日中,无名时而出现在这里,时而出现在那里,他依旧人事不知,看着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