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虚观依旧黑沉沉的,已有一个小小法阵浮现出来,在正殿外的大鼎边轻轻盘旋。
韩一鸣透过观门看着那小小法阵,看了片刻,转回身来看了看白狮与韦师兄所在。这一进去他要出来就是千难万难,那油灯法阵厉害之极,须得在进入之前嘱咐韦师兄几句。
白狮立在万虚观旁的山头,居高临下,韩一鸣来到时韦师兄正坐在白狮身后背对万虚观。
韩一鸣道:“师兄,我现下就进去,若我……”他忽然收住了口,韦师兄虽是背对着他,却矮了身子正颤抖不止。
韩一鸣四周一看不见异样,一步跨到韦师兄身边,蹲下身来道:“师兄,你受了伤了么?”
他的手放在韦师兄肩,韦师兄有气无力地道:“掌门,快进去吧。”
韦师兄的声音竟似是大病缠身般虚软无力,与他先前大异。韩一鸣大惊:“师兄,是谁伤了你,你告诉我?”
他游目四顾,不见异样,伸手搀扶韦师兄却搀不起来。韩一鸣拿得动鸣渊宝剑,能力劈灵山,这时却搀不起这位师兄来。
他再对着韦师兄细看,虽是月光黯淡却也觉这位师兄的脸白得吓人,面扭曲,眉头紧皱,似在忍着极大的痛苦。
韩一鸣大惊,不知何人能无声无息就将韦师兄重伤?
他正想起身四周察看一翻,韦师兄已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韦师兄气息微弱地说:“掌门,没人伤我。你快,快入万虚观去将如莘抢出来。平波不在,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抢不出来了!”
韩一鸣正要说:“师兄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后再来。”忽然住了口。韦师兄一手按在心口,他是伤在了心口!韦师兄的指缝当中一点灵光闪烁,这灵光极熟,与先前他一分为二递给韩一鸣的符咒的灵光一模一样!
韦师兄先前的话在他心头闪过:“这是另一个符咒。是助掌门平安走入万虚观的符咒,请掌门服下。”
韩一鸣看着韦师兄紧捂的心口,这就是百刺穿心打中处!他被百刺穿心打过,不论是正面中招,还是背面受伤,都是正中心口!他明白了,平波在每一盏油灯都施了百刺穿心,不论自己碰到哪一盏灯都会受伤!
但韦师兄送来的符咒与当年罗姑给自己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罗姑用符咒把自己送离了万虚观,而韦师兄用符咒把长明灯的百刺穿心都引到了他自己身
因为符咒,韩一鸣只在触到灯火时的一痛,之后便再不觉疼痛,他一连灭去了数盏长明灯,韦师兄被平波的法术数次重击!
到了这时韩一鸣已经来不及说话,先摸到自己随手收起来小瓷瓶,取出来拔开瓶塞,将瓶口凑到韦师兄鼻端道:“师兄,快吸。”
韦师兄强忍着剧痛深深呼吸,片刻之后胸口的剧痛稍有消减,方才透过气来,对韩一鸣道:“掌门快进万虚观去!不用管我。”
韩一鸣中过百刺穿心,知晓越往后拖延伤势越沉重,只中了一下自己已离寂灭不远,而韦师兄却是一连中了数下,看韦师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不知他可能撑着等自己从万虚观出来!当即道:“师兄,我先送你回去!”
韦师兄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师弟,不可!灵山离此路途遥远,你送了我回去再回到此间来天色必定已亮,你便不能再轻易进入万虚观了,就此错失了抢回如莘的时机。如莘已经不能再放在万虚观,平波已经在她身施了无数法术。错过今晚或许就抢不回她了。”
韩一鸣愣了当场,韦师兄心口疼痛发作,他忍了一忍拿过韩一鸣手中的小瓷瓶深深吸了一口,道:“师弟,我在此间等你。你越快出来,我们便能越早回去。你不若尽快进去将如莘救出来,我们一同乘白狮回去。”
韩一鸣尚在犹豫,韦师兄又道:“师弟,平波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