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落下最后一笔,搁下毛笔。
“妈妈,我写好了,可不可以去翻跟头?”喜宝一颗心早就飞出去了。
风轻雪最近生病,总觉得身上没力气,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底子,懒得动,就对大儿子道:“妈妈不舒服,你可以把你的字拿过来让妈妈检查吗?”
喜宝想了想,“没有干。”
意思是墨迹淋漓,没有干透,拿起来会弄脏了。
风轻雪笑道:“妈妈可以请你等一会儿再出去玩吗?先等字干了拿给妈妈检查,检查完了替你收起来,回头寄给爷爷。”
“好吧,谁叫我是乖宝宝呢!”喜宝把自己夸上天了。
方宁忍俊不禁,果然看到喜宝等墨迹干了把三张纸拿给风轻雪,而风轻雪在检查的时候不忘评点他的书法,就是夸夸优点,批评一下缺点,喜宝的脑袋一下子垂下去了,“错了两个字啊?不能给爷爷看。我玩够了回来再写好不好?”
“好,你也可以明天重新写,妈妈不着急。”
喜宝欢呼一声,“妈妈你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吧唧吧唧亲了风轻雪两口,跟方宁打了个招呼,利索地跳下炕去找陆江,而陆江此时正在询问关城兄弟等人是否顺利上车。
“不把他们送上车,我哪敢回来呀?”乔德胜笑道,接着道:“到了陕北没两天,探望我父母后,我就送他们上车离开了,担心我们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现在算算时间,估计他们应该早就到家了。”
“周老同志和王学海同志情况如何?”陆江表示关切。
提起这件事,乔德胜叹了一口气,“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住窑洞,条件艰苦,还得干活,不过都是我爸干,不管监管他们的人怎么批评斗争,我爸就是把我妈的活儿揽在自己身上。在农场附近住了一段时间,打听到一些事,就是管理农场的负责人想买一对金手镯,有人提醒我,弄两个金手镯给他,说不定我爸妈的待遇会好一些。”
陆江一愣,“可有什么内情?”
乔德胜低声道:“据说这负责人是个孝子,从小和他奶奶相依为命,他奶奶现在糊涂得不认人了,天天念叨着结婚时婆家给的一对赤金龙凤镯。这负责人就想满足他奶奶的愿望,可黄金白银都被国家征收了,私底下可不好买。我在关城的建议下摸到了几个黑市和旧货市场里头,珠宝玉翠之类的东西少见,就是见不着黄金。要隔以前,别说一对赤金龙凤镯,就是十对八对都能找到,我妈嫁妆里有好几十副,都支援国家建设去了。”
陆江想了想,“我回头问问轻雪手里有没有,有的话找出来给你,要真能凭这一对镯子换得令尊令堂的平平安安,绝对物有所值!那个负责人能信任吗?镯子在寄过去的途中不会被人发现而平白惹出一些麻烦?”
“都疏通好了,信得过,不用担心,金手镯不过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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