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双方约定就按唐缺说的办,他不在此吃饭,三餐折现为铜钱三十文,计入工价一起发放。
随后两天唐缺就过起了后世里类似上班族的生活,一天两次回家吃饭,上午下午在庄子里会同毒寡妇做账,至于其它的业余时间则全用来背诵《兔园策府》及练习毛笔字。
转眼之间已是四天过去,眼瞅着明天就到了跟村学先生约定的第一次检查日期。
这天早晨,唐缺起的比平日都早了一些,洗过之后草草喝了一碗稠粥就出门去了,走在路上的他刻意放慢脚步,边走边默诵《兔园策府》,这本莲花落般的启蒙读物他早在昨天中午就已背完,现在刻意再温习一遍,免得到了先生面前卡壳就不好看了。
到了村学,那先生也是到学未久,见了唐缺便径领着他到了书房。
因是知道他刚刚开蒙,先生也没问别的,直接提及《兔园策府》,“五日功夫也不短了,这本书你学的怎么样了?”。
“已背诵下了”。
“恩,不错!明经一科重在掌握经义,若要掌握经义,这诵经就是个基本功夫,便是科考,首先要考的也是默经。你能想到自己背诵《兔园策》着实不错!”,说到这里,先生的脸色好了许多,“《兔园策》共三十卷61页,你已背了多少?”。
“什么……全背下了?”,听到唐缺的这个回答,先生忍了又忍总算没把刚刚喝下去的那口茶水给喷出来,但不良后果就是茶水反呛进了喉咙,引起一大串挠心挠肺的咳嗽。
好容易等咳嗽的声音稍稍小了些后,先生涨红着脸起身,负手绕着唐缺转了一圈,边转边道:“学圣人之文,习圣人之教,进学有先后,资质有等差,课业优劣并算不得什么。唯有‘信’之一字乃圣教立身之根本,唐成,与这一点上你不可不知”。
先生说话时的神态很郑重,脸上的神情也像极了后世学校里的政教处主任。
“人无信不立,这我知道”。
“好,那我再问你一次,《兔园策》你背了多少?”。
不管是谁,这样被人怀疑毕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是,“是全背完了,先生若是不信,我背一遍给你听听”。
“背是自然要背的,你且等等,我安置好其他学子后马上就来”,先生说完,深深看了唐缺一眼后就转身出去了,安置学生固然不假,只不过他更重要的事情却是去找严老学正,一个刚刚入蒙的学子都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试图欺哄师长,此风不可长,但真要斥退学子,却又必须有老学正首肯。
至于唐缺能背下《兔园册府》,先生根本不信,倒不是他固执,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五天时间,对于一个刚刚开蒙的学子而言,能把这本书里面的字认全了都是匪夷所思,遑论把整本六十多页的书给完整的背下来!要知道这可是蒙童们一年的课业,除非他是那种传说中能过目不忘的神童。但看唐成十六七岁才发蒙的状况,先生直接摇了摇头。
先生导引着一脸端肃的严老夫子走进来坐定,“且背吧,字字句句不得含混”。
听他这般说,唐缺也不废话,开口处便从开篇一路背了下去,后世里读了二十多年书,像这样的背书也不知道被老师检查过多少回?身为优等生的唐缺几乎次次都受表扬,这自然而言的就培养出一种自信来,表现在此时就是丝毫没有其他学子惯常的紧张。先生也就罢了,要知道村学里其他的蒙童但凡对着严老夫子那张脸,多有吓的话都说不囫囵的。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两柱香时间过去了,唐缺语声清朗,侃侃而诵,句句之间字正腔圆,毫无迟滞,先生已经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倒是一脸端肃的严老夫子微眯了双眼,头也随着唐缺的背诵微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