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睁眼见那些兵士就那么不管草丛上挂满露水就地躺倒了,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你小子倒是睡得滋润哈?”偷鸡贼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大郎的脸颊,“某等为了你这小子,风餐露宿的,整整三天,三天没睡个囫囵觉了,将来你小子若真的飞黄腾达的了,可莫要忘了是某等将你带出山来的,可别忘恩负义哦?”
是验明正身过了的,确实没有贵人说的某些东西,但谁能猜得透贵人的心思呢?比如自己,要是有某个贵重的东西藏在某处,但自己又忘了这藏的处所在哪的话,大概也会说出一两个特征,附近有几棵树啦等等,但决计是不肯把最要紧的特征说出来的。
假如是位于那几棵树东南几里开外,自己说几棵树,谁能知道正确的地方还在几里开外呢?也只有自己知道,找到了那几棵树,自然就能找到正确的地方。当然,如果直接到了正确的地方,找到自己另外记下的标记,那么那几棵树的存在与否又与他要找的东西何干?
只是今次找这小子所付出实在是太多,之前找的几个,不管是自己找的还是别人找的,大多都是由当地衙门里的人带着上门,撂下几句话,丢点钱银后就直接带走了的,有那不愿不舍的,带去公堂杀威棒往地上邦邦一阵敲,就都怕了,就都认了。
因此心里其实还是存着那么点侥幸的,万一真是呢?先不说赏钱肯定是大把大把的,就说之后等这小子懂事了,想明白了若没有自己等人来,估摸着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那个小村子的话,说不准还有场大富贵等着他呢。
只是让他这样的人好言好语的和个小屁孩说话,还真是难为了他了,先前好心的拿兔腿给这小子吃,想说卖个好什么的,没想到这小子竟是抬腿就踹的,因此这么一闹腾,他一晚上都不大想和这小屁孩说话了。
只是路上听说这小子在马背上就那么的睡着了,现在又见这小家伙似乎有点没心没肺的模样,本来就沉寂的心思又开始活络开来,努力的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上来和大郎说话。
大郎可不管他,一个劲的嚷:“放我下来,我要大解。”
“放你下来可以,可不许乱跑,某可是和你说明白了,今次来呢,也不是要图谋你什么,不过是有人要见你,至于见你之后你是富贵呢,还是回到原来的家里呢,那就看你的造化罢。放心,你那被某劈了一刀的同伴,死不了,某这点分寸还是拿捏得住的,只不过他要受点罪,得在床上躺上个大半年罢了。”
明明是活不成了,可不行呀,总得让这小子消了怨才行,真要是正主儿,那几乎是不可能回去了,一个小孩子享受富贵的时间长了后,还能记得那些山民吗?未必罢。反正不管,先稳住再说。
“喏,某这就放你下来,这里还有上好的金创药,那白犬是你家的吧?是条不错的好犬,可惜了,长大了定型了,浪费了个好苗子,若是自小就由某寻人来训的话,肯定比现在聪明百倍不止。”把大郎从马背上提了下来,偷鸡贼又从坏里掏出了个小瓷瓶,在大郎眼前晃了晃。
他的心思其实倒是挺缜密的,一瓶金创药,贵是贵了点,但却是个好投资,不管大郎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这瓶金创药足以消磨了些大郎对他的敌意,至于人是死是活,他倒不关心。
其实早在被大郎踹一脚的时候,偷鸡贼就已经发现了白老大了,精明如他,怎么会那么糊涂,那模样一看就是属于富贵人家才可能养得起的白犬,就更是让他对大郎有些下不去手,否则以他的脾气,大郎那一脚就足以让他将大狼的腿给生生的踩断了,而且是粉碎的断,就是孙神仙再世也接都接不起来的。
见白老大终究还是没能藏得住,大郎有些悻悻,也有些后怕,没想到这偷鸡贼却是个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