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说的,称呼也改了,从小崽子到了小兄弟了。
“我没姓也没姓,村里人都管我叫大郎。”没名无所谓,没姓通常就意味着是野孩子,但大郎却是没有这般的觉悟,整村就我没名没姓,阿大也没姓,但好歹还有个廿八的名。没名没姓在村里非常受尊重,没姓的也受尊重,所以,没名没姓似乎挺自豪的。
“某家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还被人叫土坷拉呢,哪似你,还人人管你叫大郎,成,以后就叫你大郎罢,待到有名有姓后再改不迟。”郭仲达见大郎丝毫没有害臊不好意思的样子,越发的以为大郎的不凡了,瞧瞧,才多大个人呢,就可以做到荣辱不惊,临危不乱了,此子将来必有所成,这可是将来的、眼下可以抱的还没长成的大腿哟。因而就赶紧的把自己好生的贬了一把,其实小时候,他可是他家附近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连大人都怕他。
“大郎便大郎。”大郎此刻方知道没名似乎不那么好,可他傲骄啊,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站到你起初和大郎说话的地方去,就是大郎大解还没完,变出钱来之前的位置上去。”转过头,吩咐二妹站好,郭仲达又去到那坑瞧了瞧,“果然。”他冲大郎一挑拇指。
再小心,还是会有细微的痕迹留了下来,不知道这坑的位置,那痕迹倒是不明显,但知道了坑的位置后,再加上有了结果的往前推着找原因,这痕迹就很明显了。
坑边有一处的图有左右刮擦过的痕迹,在坑内,还有一支约摸四尺来长一头鼓包起来的细竿,拿起来看,却是中空的,这便是那吹箭的吹管了。
大郎也跟过去,瞧瞧痕迹,再瞧瞧二妹站的位置,摆出一副明了的神情:“二妹原来站那,后来被我吓退了两步退开了,然后你又过去和我说了两句,再然后就是我大解完了,你退边上,二妹因你说过要看着我,又往前站,所以,吹箭本来是对着你吹的,结果是冲着二妹去了。”
其实大郎早在撞退了二妹之后就明白了吹箭是冲着郭仲达去的,但是,要低调么。
郭仲达的想法转变了之后,对大郎的态度那就是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哪能没瞧出来大郎的这点小心思,若是放在先前,他定会恼大郎又在耍鬼心眼了,但此刻,他却是很高兴,这么小小的年纪,便知晓进退,不锋芒毕露,以后前途无量哟,于是也帮着掩盖:“正是如此,正好大郎你面对着坑洞方向,所以见到了吹箭发出,但出声提醒已经是来不及,所以撞了二妹一下,救了二妹一命,若没你那么一撞,恐怕二妹已然被小鬼拘往奈何桥去了。二妹你个憨货,还不谢过二郎的救命之恩?!”
“奈何桥分三层。”大郎却是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什么?”一个是憨憨的没听清,一个是分心想着这以后几天的路上怎么避免被人偷袭和怎么和大郎搞好关系,若是能处到拜把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老村长说,奈何桥有三层,一层是大功德之人走的,走过去了便是仙官或鬼官,免了轮回之苦;一层是平庸之人走的,走过了,投胎或是为人,或是为畜,或是为草木走兽飞禽;一层是大奸大恶之人所走,尽头是无穷无尽的刀山火海,油锅炮烙。”大郎急急忙忙的解释一遍,就跳到了坑里,将吹管摆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研究了起来。
“三层?倒是第一次听说。”郭仲达有点疑惑的瞧瞧大郎,自嘲道,“想来某家必定是走那刀山火海一层了,某家有心不为恶,但沾的血可不少。笑什么笑?二妹你比某家好不到哪去,咱们百来号人,哪个手上没粘上几十条人命?”最后一句却是对正冲着他呵呵傻乐的二妹嚷的。
心下却是骇然:大郎这话是啥意思?是在提醒某家以后注意